灰雾末日我有移动安全屋

灰雾末日我有移动安全屋

作者: 奶昔半夏

其它小说连载

由林晓雨齐云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灰雾末日我有移动安全屋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1.凌晨两点十七齐云在急诊病历本上画下最后一个句社区医院的走廊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只有护士站的小台灯亮着暖黄光她揉了揉发酸的眼伸手去够桌上的保温杯——枸杞红枣茶凉透像极了最近总在她梦里晃悠的那片手机在抽屉里震齐云摸黑掏出屏幕亮起的瞬急诊大厅的电子屏刚好切换新闻:“华北多地出现异常灰雾天环保部门通报称‘主要成分为水汽与悬浮颗粒对人体无请市民不必...

2025-10-24 06:03:37

1.凌晨两点十七分,齐云在急诊病历本上画下最后一个句号。

社区医院的走廊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只有护士站的小台灯亮着暖黄光晕。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眶,伸手去够桌上的保温杯——枸杞红枣茶凉透了,

像极了最近总在她梦里晃悠的那片雾。手机在抽屉里震动。齐云摸黑掏出来,

屏幕亮起的瞬间,急诊大厅的电子屏刚好切换新闻:“华北多地出现异常灰雾天气,

环保部门通报称‘主要成分为水汽与悬浮颗粒物,对人体无害,请市民不必恐慌’。

”她盯着新闻配图里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指尖无意识蜷紧。“叮——”微信弹出新消息。

是市气象局的老同学陈默:“云姐,刚拿到最新监测数据,灰雾里硅酸盐颗粒浓度超标七倍,

还有微量有机汞。我在值班,没法细说,你……”后面是三个惊叹号。齐云的后颈窜起凉意。

她快速回拨过去,占线。急诊室的广播突然响起:“齐护士,

二楼留观室有位外伤患者需要处理。”她应了一声,把手机锁屏塞进白大褂内袋,

起身时碰倒了桌上的马克杯。深褐色液体在病历上洇开,

像极了母亲笔记本里画的囤货清单——那本泛黄的硬壳本此刻正躺在她公文包最里层,

封皮上“应急生存指南”六个字被摩挲得发亮。半小时后,齐云换下被血渍染脏的外套,

终于得了半小时空闲。她躲进楼梯间,再次点开陈默的消息。对方这次秒接,

压低声音:“云姐,我导师是大气物理专家,他说这种灰雾移动速度是普通雾霾的三倍,

而且……”他顿了顿,“卫星云图显示,它正往咱们省移动。”“具体时间?

”“最快今晚十点,最晚明早六点,覆盖全市。”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话忽明忽暗。

齐云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母亲的遗言突然在耳边响起。三年前那个冬夜,

老人攥着她的手,呼吸管发出刺耳的嘶鸣:“小云,妈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来不及’。

疾控中心那批老研究员,退休前都在查一种‘复合污染源’……你要记住,普通人的安全感,

不是等别人来救,是你能掌控的物资数量。”她当时哭着说“知道了”,

却还是把母亲塞给她的笔记本锁进了抽屉。直到半年前整理遗物,

翻到夹在扉页的照片——二十岁的母亲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一摞囤货清单,

笑得比阳光还亮。“齐护士?”楼梯间外传来值班医生的唤声。齐云慌忙把手机塞回口袋,

应了声便往下走。回到护士站时,电子屏的新闻已经更新:“灰雾已抵达邻市,

预计三小时内影响我市。”齐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两秒,突然起身。

“我去库房拿补液盐。”她对实习医生说谎,抓起白大褂往外走。库房在地下一层。

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齐云熟门熟路摸到最里面的货架,

踮脚取下一只落灰的纸箱——这是她去年“终极补货”的安全屋钥匙。纸箱里有张门禁卡,

对应城郊物流园B3层的200平地下室。三个月前她刚花三十万买下那里,

按母亲的清单一点点填满:军用级压缩饼干按三年份码放,药用酒精和碘伏分装在密封罐里,

太阳能发电机旁堆着整箱净水片,甚至在角落搭了迷你温室,

种子包按播种季节分类贴好标签。她摸出手机拍了张纸箱里的清单照片,

发给陈默:“帮我查查,这些东西够不够撑过三个月。”消息刚发出去,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齐云抬头,透过库房的窄窗,

看见原本湛蓝的夜空不知何时蒙上了层灰纱。风卷着细小的颗粒拍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

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电子屏的新闻开始循环播放:“请市民尽量减少外出,

关闭门窗……”齐云的手指抵在窗玻璃上。那些灰雾钻进她的指缝,带着股说不出的涩味。

她想起母亲笔记本最后一页的字迹,力透纸背:“如果有一天,你要带重要的人躲起来,

记得囤够他们的希望。”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物业群消息:“各位业主注意!

小区南门已封闭,听说高速口有货车相撞,物资运不进来……”齐云退出聊天框,

打开自己列的紧急联系人表。第一行是林晓雨——隔壁单元的孕妇,

预产期就在下周;第二行是702的王奶奶,独居,有严重高血压;第三行……她关掉手机,

抓起库房里的应急背包。包里装着压缩饼干、急救包和一支强光手电筒。出库房时,

值班医生追问:“补液盐呢?”齐云扯了扯白大褂帽子遮住半张脸:“物流园临时管控,

我去别的地方调。”电梯升到一楼。透过玻璃门,

她看见门诊大厅的电子屏正滚动播放灰雾实时画面——整个城市已经被笼罩在一片混沌里,

像块巨大的脏抹布。齐云跑向停车场。钥匙插入车门的瞬间,

她听见广播里传来市长讲话:“请广大市民保持冷静……”后视镜里,

医院大楼的轮廓渐渐模糊在灰雾中。她一脚油门踩到底。

2.车载广播里的电流声刺得人耳膜发疼。齐云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薄汗,

挡风玻璃外的能见度已不足五米。灰雾像活物般缠绕着车灯,

在柏油路上投下模糊的影子——那影影绰绰的轮廓,

是她方才亲眼撞见的连环追尾:三辆轿车挤在路口,前车尾部还淌着黑油,

后车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生死不明。她猛打方向盘避开障碍物,

轮胎碾过碎玻璃的脆响惊得心跳漏了一拍。手机在副驾震动,

是社区主任张姐的消息:“云啊,小区群里炸了!有人说灰雾有毒,超市被搬空,

王奶奶降压药没了,林晓雨说她肚子疼得厉害……”齐云咬了咬唇。

安全屋的坐标离市区二十公里,按现在这个路况,至少还得半小时。

她腾出一只手回消息:“等我,带药和物资。”车拐进物流园岔路时,导航突然失灵。

齐云盯着全黑的车载屏幕,

想起母亲笔记本里夹着的牛皮纸地图——那是老人手绘的城郊路线图,

用红笔圈着“B3层地下车库入口”。她摸出那张泛黄的纸,借着仪表盘微弱的光比对路牌,

终于在迷雾中找到了半掩的铁门。地下车库比想象中更阴冷。齐云按下钥匙扣上的门禁卡,

“滴”的一声,金属闸门缓缓升起。她将车停在最里侧车位,背起应急背包往楼梯间跑,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咔嗒。

”安全屋的门在她输入密码后自动弹开。暖黄的地灯次第亮起,齐云站在玄关处,

—这里和她记忆里母亲描述的“理想堡垒”分毫不差:整面墙的防潮柜码着标好日期的物资,

角落的迷你温室里,几株嫩苗正顶着灰雾的余威舒展叶片,最显眼的位置挂着块木牌,

上面是母亲的字迹:“小云,这里永远给你留盏灯。”她放下背包开始清点。

压缩饼干的保质期标签被母亲用荧光笔重新描过,

最底层的军用罐头按肉类/蔬菜分类;医药箱里除了常规药品,

还多了盒孕妇专用复合维生素——不用猜,

肯定是母亲生前悄悄补上的;甚至连卫生棉条都分了夜用/日用,

包装上贴着手写便签:“经期女性易焦虑,备足更安心。”齐云的手指抚过那些熟悉的字迹,

喉咙发紧。她打开手机录像,对着物资清单逐一核对:“米面油三年份,

净水设备可支撑半年,药品比原计划多备了20%……”说到一半,

她突然顿住——母亲的笔记本里夹着张便签:“灰雾持续超一周,记得检查种子包发芽率。

”她快步走到温室前,掀开保温帘。薄荷、小白菜、萝卜籽的育苗盆整整齐齐排着,

最边缘还埋着几颗番茄种子。齐云蹲下身,

指尖轻轻碰了碰湿润的泥土——母亲连土壤都换了无菌基质,

连她这种“生存狂”都挑不出毛病。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齐云猛地起身,

抄起墙角的消防斧。月光透过防辐射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照见窗台上落着几只灰毛老鼠,

正试探着往屋里钻。她冷笑一声,抄起斧头砸向窗框:“想进来?

先问问我的消毒水答不答应。”老鼠受惊窜走。

齐云这才想起母亲的提醒:“变异生物初期攻击性弱,但嗅觉敏感。

所有入口必须用薄荷/艾草味覆盖。”她转身从储物间拖出喷壶,

将提前泡好的薄荷水喷洒在门窗缝隙——这是她上周刚晒好的干薄荷叶,

按母亲笔记里的比例兑的水。做完这一切,已是凌晨三点。齐云瘫坐在地毯上,

望着天花板上的应急灯。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晓雨发来的语音,带着哭腔:“齐姐,

我老公说他被隔离在上海了,现在宫缩越来越频繁……”她深吸一口气,拨通视频通话。

屏幕里,林晓雨脸色惨白地扶着腰,身后的客厅一片狼藉。“我查了,

你现在宫口应该开了两指。”齐云翻出急救包里的产褥垫和消毒棉,“听我说,

找个最干净的床单铺地上,我教你调整呼吸……”通话结束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齐云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瞥见茶几上的母亲笔记本——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铅笔字,

应该是她昨晚翻找时蹭到的:“我的小云,你囤的不只是物资,是别人的命。”窗外,

灰雾依旧浓稠。齐云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冷冽的风裹着薄荷香涌进来,

她望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忽然听见细微的“咚咚”声——是安全屋的备用发电机启动了,

太阳能板在灰雾里倔强地吸收着光能。她摸出兜里的薄荷糖,剥开放进嘴里。

清凉的甜意漫开时,手机弹出新的社区消息:“张奶奶说她听见婴儿哭声了……是晓雨家的。

”齐云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将母亲的笔记本小心收进保险箱。这一夜,她不仅是囤货者。

从现在起,她是所有幸存者的安全屋。

3.齐云盯着手机里林晓雨发来的定位——距离安全屋1.2公里的锦绣花园7栋。

她套上防割手套,将消防斧别在后腰,

又往帆布包里塞了三瓶矿泉水、两包消毒湿巾和母亲的急救手册。“晓雨,收拾好必需品,

我十分钟后到楼下。”她按下发送键,转身时碰倒了桌上的薄荷盆栽。嫩绿的枝叶滚落在地,

她弯腰捡起,突然听见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齐护士!

”是住在同一栋楼的实习医生小吴,他脸色煞白,手里攥着皱巴巴的病历本,

“张奶奶哮喘犯了,雾化器没药了!

我跑遍附近药店都没开门……”齐云的手指悬在门把手上。

她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初期资源有限时,优先救能创造价值的人。

”张奶奶是社区调解员,平时帮着看孩子、送菜,要是她倒下了,恐慌会更蔓延。“带路。

”她把帆布包往肩上一甩,跟着小吴冲进灰雾里。楼道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痰液的混合气味。

张奶奶蜷在沙发上,嘴唇发紫,手边的雾化器空了半瓶。

齐云迅速拆开随身带的支气管扩张剂,对着她口鼻喷了两下:“阿姨,慢慢呼吸,

我联系省医院的呼吸科同学,让他远程指导。”小吴举着手机当支架,

齐云一边操作一边叮嘱:“把窗户留条缝,但要用湿毛巾堵上,灰雾进不来。

”她余光瞥见茶几上摆着张奶奶孙女的画——歪歪扭扭的房子,门口写着“齐阿姨安全屋”。

二十分钟后,张奶奶的呼吸平稳了些。齐云塞给小吴一盒沙丁胺醇:“每天三次,

记着给她拍背排痰。”转身时,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这是给林晓雨准备的,

生产时含一颗能缓解紧张。锦绣花园7栋楼下,林晓雨正扶着单元门喘气。

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额角全是汗,怀里的帆布包露出半截产检本。“齐姐!”她看见齐云,

眼泪立刻涌出来,“我刚才数宫缩,五分钟一次了……”齐云扶住她的胳膊:“能走吗?

我们得尽快回安全屋。”“嗯!”林晓雨咬着牙站起来,忽然“嘶”了一声,

“好像破水了……”齐云的心理素质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她迅速从包里抽出防水布垫在地上,扶林晓雨坐下:“别怕,这是正常现象。

你现在听我指挥,深呼吸,吸气四秒,呼气六秒……”灰雾里传来野猫的尖叫。

两人同时抬头。二十米外的绿化带里,几只灰毛流浪猫弓着背,瞳孔缩成细线,正盯着她们。

其中一只炸着毛扑过来,齐云反手抽出消防斧,斧刃擦着猫爪划过,在水泥地上溅起火星。

“走楼梯间!”她拽着林晓雨往楼道跑,身后传来猫群的嘶吼。林晓雨踉跄了一下,

齐云托住她的腰:“别怕,我在社区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这是谎言。

齐云的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

她想起母亲笔记里夹着的产科案例:“产妇在应激状态下易出现难产,

保持情绪稳定比任何药物都重要。”安全屋的门刚关上,林晓雨就瘫坐在地上。

齐云迅速拉上防辐射窗帘,打开紫外线灯:“先消毒,然后我帮你检查宫口。”“齐姐,

我害怕……”林晓雨抓着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老公还在外地,

万一……”“他现在肯定也在往家赶。”齐云打开急救包,取出消毒棉和一次性手套,

“你看,我连胎盘早剥的应急预案都准备了。”她故意说得轻松,

却悄悄把母亲留下的银镯子塞进林晓雨手心——这是老人当年给自己接生时戴的,“攥着它,

就当是我在陪你。”阵痛来得比预想中猛烈。林晓雨的呻吟声里,

齐云的手始终没离开她的腹部。她回忆着医院产科的培训,判断宫口已经开了五指。“用力!

像解大便那样,对,很好!”她盯着计时器,“还有十分钟,宝宝就要出来了。”这时,

安全屋的监控突然响起提示音。齐云余光瞥见屏幕——小区门口,几个男人正推搡着保安,

手里举着铁棍:“我们知道有户人家囤了物资!开门,不然砸门了!”“齐姐!

”林晓雨突然尖叫,“我要生了!”齐云的额头渗出冷汗。她快速做了个决定:“老陈!

”她拨通水电工老陈的电话——这是她前几天刚加的邻居群好友,“B3层车库C区,

有个应急出口能通到小区后门!你带把刀过来,我们在那里碰头!”挂断电话,

她转身握住林晓雨的手:“宝宝在给你加油呢,再坚持五分钟!

”婴儿的啼哭穿透灰雾的混沌,响彻安全屋。齐云剪断脐带的剪刀还在发抖。

她用消毒棉仔细擦拭宝宝的脸,

抬头时看见林晓雨苍白的脸上泛起笑意:“是个女孩……齐姐,谢谢你。

”窗外传来老陈的呼喊。齐云裹好母婴,抱着襁褓往车库跑。灰雾里,

老陈举着消防斧劈开挡路的铁栅栏,后门的应急灯在他身后亮起,像盏指引方向的星。

“齐护士!”社区主任张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刚才那几个抢物资的被警察带走了,

小区暂时稳住了。”齐云站在安全屋门口,望着怀里皱巴巴的小婴儿。她摸出手机,

给母亲的笔记本拍了张照——新的一页上,她用工整的字迹写下:“202X年X月X日,

救下林晓雨和她的女儿安安。我的安全屋,第一次有了家的温度。”灰雾仍未散去。

但这一次,齐云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4.安安的啼哭声成了安全屋里最规律的闹钟。齐云换好尿布,把她放进恒温睡袋,

一转头就看见林晓雨正笨拙地冲奶粉。她身上还沾着分娩时的汗水,头发乱糟糟地挽在脑后,

但眼里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温柔。“睡吧,我来。”齐云接过奶瓶,轻轻摇晃着,

“你多休息,母乳是最好的。”林晓雨摇摇头,笑了笑:“我老公说,她叫安安,平安的安。

她说,这个名字是齐姐你给的。”齐云的动作顿了顿。她走到窗边,撩开一角窗帘。

灰雾依旧笼罩着世界,但楼下花园里,几株被遗弃的月季竟顽强地开出了一朵花。就在这时,

敲门声响起。不是砸门,而是有节奏的三声轻响。齐云示意林晓雨看好安安,

自己抄起消防斧,走到门边。“谁?”“齐姐,是我,王奶奶。

”门外传来苍老但镇定的声音,“我没带吃的,就想问问安安……”齐云立刻拉开门。

王奶奶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碗里是用红糖和热水冲的红枣姜茶。

她脸色有些浮肿,显然是降压药快吃完了。“快进来。”齐云扶住她,

“您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王奶奶走进屋,

目光落在襁褓中的安安身上,眼眶红了,“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哪天就……能来看看她,

值了。”当天下午,安全屋的门外再次热闹起来。住在1101室的李哥,是个健身教练,

扛来了一箱蛋白粉;对门的赵姐,是小学老师,

抱来了一摞儿童绘本和拼图;就连之前在群里咒骂齐云“自私鬼”的刘先生,

也送来了一桶汽油,说是从他公司车库里抢出来的。齐云没有拒绝任何一份物资或帮助。

她让老陈在玄关处开辟出一块区域,建立了“共享仓库”。“所有带进来的东西,都要登记。

”她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对每一个人说,“谁贡献了什么,谁领用了什么,

都记在这上面。我们是一个团队,不是寄生虫。”她的公正和透明,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那个曾咒骂她的刘先生挠着头说:“齐护士,我之前是急疯了,对不起。

我家小子吵着说要来看小安安。”危机暂时平息,但新的挑战悄然而至。第三天早上,

净水器的警报响了。齐云检查后发现,过滤系统因为长期高负荷运转,需要更换核心滤芯。

这意味着,在新滤芯到手前,他们只能依靠储备的瓶装水。“瓶装水只够喝三天了。

”齐云在临时组建的微信群里通报了这个消息。群里瞬间炸开了锅。“那怎么办?

孩子不能没有干净水喝!”林晓雨焦急地问。“我们家还有几桶矿泉水,先匀一些过来!

”李哥立刻回复。“够了,”齐云打出两个字,随后发了一张图纸,“这不是长久之计。

我计划在后院开辟一个小菜园,种点耐活的蔬菜,同时也能种薄荷。我们需要大量的薄荷,

既能驱虫,也能净化空气。”她顿了顿,继续写道:“但是,种菜需要肥料,

需要有人懂种植。我记得王奶奶以前是退休教师,退休前在学校的劳动课上教过园艺?

”群里安静了几秒,王奶奶的头像亮了:“嘿嘿,那都是年轻时的事了,怕是不行喽。

”“怎么不行?”齐云直接拨通了王奶奶的视频电话。老人穿着一件素雅的盘扣衫,

精神矍铄。“小齐,只要能为孩子们做点事,我什么都愿意学。”“您不是要学,

”齐云笑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您是要教我们。”一周后。安全屋的后院,

曾经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如今已变了模样。老陈用水泥和砖块垒起了几个长条形的种植箱,

李哥和赵姐从各自的家里搬来了肥沃的园土。齐云则拿出母亲笔记本里夹着的种子包,

按照上面的指示,将薄荷、小白菜、葱的种子分门别类地撒进土里。王奶奶戴着老花镜,

蹲在地里,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疏松土壤。她的动作很慢,但异常专注。“这里,

要挖深一点。”她指着齐云面前的土坑,“小白菜的根须浅,但薄荷喜欢疏松的土。

”齐云依言照做。阳光透过稀薄的灰雾,洒在她们身上。林晓雨抱着安安也来到了后院,

小家伙在襁褓里好奇地蹬着腿。“王奶奶,您看,”齐云指着薄荷苗旁的空地,

“这里可以种点草莓吗?我看到种子包里有。”“可以,可以!”王奶奶高兴得像个孩子,

“等安安会走路了,就能来摘草莓吃了。”远处,老陈正在调试一台改装过的太阳能杀虫灯。

李哥和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轮流去小区里搜集还能用的工具和零件。

赵姐则在给新加入的几户人家做心理疏导,教他们如何安抚孩子。

这个曾经冰冷的混凝土堡垒,正在一点点变得温暖、鲜活。傍晚时分,

齐云和林晓雨坐在屋顶,看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穿透灰雾。“谢谢你,齐姐。

”林晓雨轻声说,“不是谢你救了我,是谢你……把我们聚在了一起。

”齐云望着远处城市的轮廓,摸了摸口袋里母亲的笔记本。她知道,真正的生存,

从不是一个人对抗全世界。而是在这片绝望的灰雾里,找到一群人,共同点燃一堆火。

火光虽小,却足以照亮前路,温暖彼此。5.灰雾笼罩的第七天,

安全屋的生活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秩序感。清晨,阳光费力地穿透浑浊的雾气,

洒在后院那片小小的绿意上。薄荷已经长出了第一茬新叶,嫩绿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成了安安的天然安抚剂。她躺在王奶奶编织的摇篮里,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

小脑袋总是不自觉地朝着菜园的方向。“这孩子,天生就和土地亲。

”王奶奶一边给小白菜浇水,一边笑着说。她身上的旗袍洗得干干净净,

头发也用木簪整齐地挽起,很难看出几天前她还是一位连降压药都快吃不上的孤独老人。

齐云正在给太阳能发电机做每日例行检查。它的效率比预期低,

但足以维持照明、监控和净水设备的基本运转。这是她和现代文明最后的脆弱纽带。“齐姐,

你看!”林晓雨抱着安安从屋里出来,指着院墙的角落,“那里有抓痕。

”齐云立刻放下工具走过去。水泥地上,几道崭新的、深深的划痕触目惊心,

旁边还有一撮灰色的猫毛。“是流浪猫,”她蹲下身,捻起那撮毛在鼻尖轻嗅,

一股野性的腥臊味让她心头一凛,“最近几天,它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近了。

”群里很快有人回应。住在隔壁楼的陈姐发来一张照片:她家阳台的鸟食盆被打翻了,

地上有同样的抓痕。另一位住户说,他夜里听到了凄厉的猫叫声,不像普通野猫。

母亲的笔记本再次浮现在齐云脑海:“灰雾30天后,动物变异率急剧上升。

猫科动物因其敏锐的感官,往往是最早出现攻击性的。”恐慌像藤蔓一样悄然滋生。当晚,

变故突生。午夜时分,所有人都被一阵尖锐的、类似金属摩擦的嘶吼声惊醒。

那声音来自院墙外,充满了暴戾与饥饿。紧接着,是“哐当”一声巨响,

安全屋的铁艺围栏被什么东西从外面猛地撞了一下。“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齐云抓起强光手电筒和一根棒球棍,冲到门边。透过监控屏幕,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七八只体型明显比普通流浪猫大上一圈的灰影,正疯狂地撞击着围栏。

它们的眼睛在红外镜头下闪烁着幽绿色的凶光,嘴角滴着涎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为首的一只,毛色是诡异的暗灰色,左眼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变异了……真的变异了。

”李哥的声音在语音群里发颤。“别怕。”齐云的声音异常冷静,

她已经戴上了防割手套和N95口罩,“老陈,准备汽油和布料,做燃烧瓶。其他人,

把门窗锁死,尤其是有小孩和老人的房间。”她有条不紊地发布着指令,像一位战地指挥官。

燃烧瓶在院子里点燃,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冲在最前面的几只变异猫被火焰逼退,

发出痛苦的嚎叫。但更多的猫从黑暗中涌现,

它们的目标似乎只有一个——散发着食物香气和人类气息的安全屋。“门要撑不住了!

”负责顶住大门的小吴惊呼。就在这时,

齐云想到了母亲笔记本里的一个备注:“猫科动物厌恶薄荷与樟脑的气味。”“王奶奶!

”她大喊,“把晒干的薄荷叶全部给我!”王奶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递上一大包晒干的薄荷叶。齐云把它们全部塞进一个纱布袋,浇上酒精,

然后用一根长棍推到门缝下方。一股浓烈刺鼻的薄荷味瞬间弥漫开来。

外面的嘶吼声戛然而止。那些变异猫像被扼住了喉咙,焦躁地在原地打转,不敢再靠近一步。

僵持了十几分钟后,它们最终不甘地退入黑暗。一场危机,被几袋薄荷叶化解。安全屋里,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

”齐云看着大家,神情严肃,“从今天起,安全屋实行宵禁。晚上十点后,任何人不得外出。

所有窗户必须加装防猫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需要的不只是活着,

还要有尊严地活着。这意味着,我们要主动出击,清理掉安全屋周围的威胁。”“怎么清理?

”李哥问。“陷阱。”齐云看向老陈,“用汽车电瓶和铁丝,做一个简易的电网陷阱,

布置在院墙外围。再做一些捕兽笼,用新鲜的肉类做诱饵。”老陈点点头:“我来办。

但电力是个问题。”“我来解决。”一直沉默的赵姐开口了。她是小学科学老师,

对电路知识一知半解。“我可以把几个太阳能小台灯的电路拆下来,做成低压触发电网。

不致命,但能电晕它们。”一个由医生、护士、水电工、老师和退休干部组成的临时团队,

开始高效地运转起来。他们不再是求助者,而是这片废墟之上,第一批建立秩序的幸存者。

深夜,陷阱布置完毕。齐云独自一人来到屋顶,眺望远方。灰雾依旧,但在这片混沌之中,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成型。一个由女性智慧、邻里互助和生存本能共同构筑的,

坚韧的堡垒。她摸出手机,

在共享文档里敲下新的规则:《安全屋生存公约》第一条:我们不仅要对抗外部的灰雾,

更要警惕内心的恐惧。恐惧会让人疯狂,而团结,是我们唯一的武器。

6.变异猫的陷阱生效了。清晨的阳光穿过灰雾,在安全屋后院投下斑驳的影。

老陈蹲在院墙根,正用长柄钳夹起一只被电晕的灰猫。它的皮毛结着血痂,

幽绿的眼睛半睁半闭,嘴角还挂着未干的涎水。“处理干净,肉可以熬汤。

”齐云递过一副橡胶手套,“记住,接触后立即用薄荷水洗手。

”这是母亲的笔记里写的:“变异兽类虽危险,但蛋白质含量与普通肉类无异。

高温彻底煮熟后,可食用。”林晓雨抱着安安站在厨房门口,小声问:“齐姐,真的能吃吗?

”“必须能吃。”齐云转身,将安安轻轻放进摇篮,“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食物储备了。

这些猫,是我们的补给。”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林晓雨抿了抿唇,

低头给安安哼起歌谣——那是王奶奶教的民间小调,原本用来哄睡,

此刻却成了对抗不安的武器。上午十点,共享仓库。李哥用菜刀熟练地分解变异猫的尸体。

他的动作很稳,像在处理菜市场的猪肉。王奶奶系上蓝布围裙,将切好的猫肉分装进保鲜盒,

撒上大量花椒和姜片:“去腥味的法子,老辈人传下来的。”赵姐蹲在一旁,

用酒精棉片擦拭每一把刀具:“齐姐,这样处理能避免寄生虫吗?”“不能百分百保证。

”齐云翻开母亲的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但高温煮够四十分钟,应该没问题。另外,

猫肝和猫心要单独存放,重金属可能超标。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薄荷香——王奶奶在处理猫肉的同时,还在煮一大锅薄荷水,

用来浸泡所有接触过变异猫的工具。“小齐,你看这个。

”王奶奶突然举起一块灰白色的硬块,“猫的胆囊里有这个。”齐云凑近一看,

是几粒青绿色的结晶。她瞳孔微缩——这和母亲笔记里提到的“灰雾凝结物”描述一致。

“收集起来,交给老陈。”她郑重地说,“我爸说过,这类结晶可能含有特殊矿物质,

或许能改良土壤。”老陈正在调试太阳能杀虫灯,闻言抬头:“真的?

”“我妈的笔记里夹着实验室报告。”齐云从保险箱里取出一沓泛黄的纸,

“她退休前参与过灰雾成分分析,这些结晶或许是突破口。”午后,社区广场。

齐云带着李哥和赵姐,推着装满变异猫肉和薄荷水的推车,敲响了3号楼的门。

开门的是住在302的张大爷,他鬓角斑白,手里还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扳手。“齐护士,

”他警惕地后退半步,“我们家不缺吃的。”“张叔,不是来要东西的。

”齐云将推车往前推了推,“这是我们处理好的猫肉,熬成汤能补充体力。还有薄荷水,

能防蚊虫。”她顿了顿,直视对方的眼睛,“您家有台旧水泵,

我们想借去清理地下室的积水——那里容易滋生细菌。”张大爷的目光扫过推车上的保鲜盒,

喉结动了动。他身后传来小孙子的咳嗽声:“爷爷,我饿……”“进来吧。”他侧过身,

“水泵在地下室,我带你们去。”傍晚,安全屋屋顶。齐云晾晒着刚洗好的白大褂。

林晓雨抱着安安走过来,小家伙的手指抓着她的衣角,咯咯直笑。“安安今天长了半两。

”林晓雨摸着女儿的脸蛋,“王奶奶说,等她会爬了,要在菜园边种一圈薄荷,护着她。

”齐云望着楼下正在给菜园浇水的王奶奶。老人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一株倔强的老树。

“晓雨,”她轻声说,“你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吗?你说我自私。”林晓雨笑了:“现在觉得,

你是把所有人都放在心尖上的人。”这时,对讲机里传来老陈的声音:“齐姐,

3号楼的张大爷送来半袋红薯!说是他囤的,说我们救了他孙子。”“收到。

”齐云按下通话键,“告诉张叔,红薯我们收,明天送他两盒猫肉罐头。

”风掀起她的白大褂衣角。灰雾依旧笼罩着城市,但此刻的安全屋,

飘着猫肉汤的香气、薄荷的清冽,还有婴儿的笑声。齐云摸出母亲的笔记本,

在最后一页添上新的字迹:“202X年X月X日,我们学会与变异共存,也与彼此共生。

灰雾或许会吞噬城市,但吞不掉人心的温度。我的安全屋,正在长出根。

”7.灰雾笼罩的第十五天,安全屋的平静被一声咳嗽打破。最先察觉异常的是王奶奶。

她蹲在菜园里给薄荷浇水时,突然捂住胸口,指缝间渗出淡红色的血丝。“老毛病了。

”她摆摆手,却把齐云叫到身边,压低声音,“你闻闻这土……有股霉味。”齐云蹲下身,

指尖刚碰到湿润的泥土,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潮腐气。她扒开表层土,

底下竟泛着诡异的青黑色霉斑,像张扭曲的蛛网。“是霉菌。”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母亲笔记里提过,灰雾携带的有机汞会催化土壤霉变,产生神经毒素。”当天下午,

老陈检测了安全屋的地下水。抽上来的水呈浑浊的灰绿色,静置后水面浮着一层黏腻的薄膜。

“大肠杆菌超标二十倍,还有未知微生物。”他皱着眉把试管塞进背包,“不能再喝了。

”恐慌像潮湿的霉菌,悄悄爬上每个人的心头。“那我们喝什么?”有住户在群里问。

“桶装水还剩半箱。”齐云回复,随即拨通老陈的电话,

“我记得母亲笔记里夹着一张配方——用木炭、石英砂和薄荷叶做简易滤水器。

她当年在疫区就用过。”老陈的声音立刻提起来:“你是说,用多层过滤加薄荷吸附?

”“对。”齐云翻出母亲的旧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草图,“一层粗木炭,

一层细石英砂,最上层铺晒干的薄荷叶。她说薄荷的挥发油能抑制部分微生物。”三天后,

地下实验室。安全屋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临时实验室。齐云戴着护目镜,

正往玻璃罐里装填木炭。老陈调试着手动压水机,王奶奶把晒干的薄荷叶碾成碎末,

林晓雨抱着安安在旁边递工具——小姑娘现在会抓着齐云的白大褂角,咿呀着模仿大人说话。

“齐姐,这样真的有用?”李哥凑过来,盯着层层叠叠的过滤装置。“不确定。

”齐云实话实说,“但我妈当年用这套方法,让整个隔离区的饮用水达标了。”她顿了顿,

又补了一句,“她总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尤其是为了孩子’。”水流经过三层过滤后,

注入透明储水罐。齐云取出试管,滴入检测试剂。等待的十分钟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颜色变浅了!”赵姐突然喊出声。齐云凑近看,原本浑浊的灰绿色液体,此刻已变得清亮。

“大肠杆菌数值下降了。”她对着阳光举起试管,“虽然没完全达标,但煮沸后应该能喝。

”人群爆发出欢呼。王奶奶抹着眼泪,把安安举到齐云面前:“小云,你和你妈一样,

都是我们的福星。”与此同时,小区外围的变异猫陷阱区传来异动。老陈巡检时,

发现被电晕的猫群里混进了一只新的变异生物——体型像放大十倍的蟑螂,

甲壳泛着金属光泽,触须上滴着腐蚀性黏液。“这是‘灰甲’。”齐云翻着母亲的笔记,

脸色发白,“抗药性强,群居,会分泌强酸腐蚀金属。”监控画面里,

那只灰甲正用前肢刨着陷阱边缘的泥土,试图挖洞进入安全屋。“必须清除。

”齐云立刻召集人手,“老陈,你带李哥做燃烧弹,用汽油和辣椒粉。赵姐,

你和我去仓库拿防化服。”林晓雨拽住她的袖子:“我和你一起去。”“不行。

”齐云按住她的肩膀,“安安需要你。这里交给我们。”傍晚,战斗结束。

燃烧弹在灰甲群中炸开,辛辣的辣椒味混着焦糊味弥漫。齐云穿着防化服,

用长柄镊子夹起最后一只灰甲的尸体,扔进密封袋。“它们的卵鞘藏在地下三米。

”她摘下护目镜,脸上被熏得通红,“必须挖开陷阱区,彻底清除。

”老陈擦了擦脸上的汗:“我来带人挖。但需要更多人手。”“我去动员。

”林晓雨抱着安安走过来,小家伙的手里攥着颗水果糖,“大家都会帮忙的。”她的话没错。

当齐云带着工具下楼时,楼道里已经站满了人:张大爷扛着铁锹,陈姐提着应急灯,

连之前最胆小的刘太太都抱着一筐手套。“齐姐,我们听你的。”刘太太把手套塞进她手里,

“不能让那些怪物进来。”深夜,安全屋的临时会议室。

齐云在白板上画着陷阱区的结构图:“我们分三组,轮流挖掘。每挖半米,

就用紫外线灯消毒。发现卵鞘立即焚烧。”王奶奶端来姜茶,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小云,

累了就歇会儿。我们不赶那一时。”齐云握住杯子的手顿了顿。她想起母亲笔记的最后一页,

被红笔圈住的字迹:“生存的意义,不是一个人的长生,是一群人的延续。”“好。

”她轻声说,“但我们必须尽快解决。灰甲的卵鞘孵化期只有七天。”凌晨两点,挖掘现场。

齐云的手套被碎石划破,指尖渗出血珠。她却浑然不觉,盯着眼前的土坑——在地下两米处,

他们发现了成片的灰白色卵鞘,像一串串扭曲的小葫芦。“烧!”她大喊。

酒精喷灯的火焰舔舐着卵鞘,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烟雾中,

齐云仿佛看见母亲的影子——那个在疫区实验室里熬红双眼的研究员,

那个在病床前握着她手说“要好好活着”的老人。“齐姐!”林晓雨的声音从坑边传来,

“安安哭了。”她这才惊觉,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齐云爬出土坑,接过襁褓中的安安。

小姑娘的脸上沾着她的血珠,却笑得像朵小太阳。“我们做到了。

”她望着坑底还在冒烟的灰烬,轻声说。灰雾依旧笼罩着城市,但这一次,

他们不仅守住了安全屋,更守住了彼此的希望。8.挖掘工作持续了整整两天。

当最后一捧混着焦糊味的泥土被铲出,陷阱区露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地下巢穴。

成百上千的卵鞘已被高温烧毁,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手上磨出了水泡,脸上沾着洗不掉的灰渍。但当齐云宣布“威胁解除”时,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张大爷抱着孙子,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们安全了!

我们真的安全了!”庆功的猫肉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香浓。齐云却默默回到了地下室。

她脱下沉重的防化服,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疲惫中,

她想起了母亲笔记里那个被她忽略的细节——在记录完灰甲的特征后,

母亲用红笔写了一句:“它们变异的速度,比我们想的要快。我们必须跑在它们前面。

”“跑在前面……”齐云喃喃自语。她拉开一个上锁的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更厚的、用牛皮绳捆住的笔记本。这是母亲的“实验日志”,

比那本生存指南更加专业和晦涩,里面记录的全是各种病毒、细菌和植物样本的数据与推演。

她从未敢轻易翻开它,总觉得那是母亲未竟的、沉重的研究。但此刻,她解开了绳索。

日志的最新一页,日期停留在灰雾降临前的三天。

母亲的字迹因急切而略显潦草:“‘源质’分析有突破性进展。

它似乎在主动筛选并激活环境中的惰性基因。植物、动物,甚至微生物,都在被改写。

这不是简单的污染,是一场……定向的进化风暴。我们必须找到它的‘频率’,或者,

找到能与之抗衡的‘种子’。

”“源质”、“进化风暴”、“抗衡的种子”……这几个词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齐云心中所有的迷雾。她终于明白了母亲所说的“跑在前面”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简单的储备物资,而是一场与看不见的敌人赛跑,争夺未来生存的法则!

她猛地合上日志,眼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第二天,阳光正好。安全屋后院,

一场别开生面的“科研会议”正在进行。齐云将母亲的实验日志投影在白板上,

用红笔圈出了“定向进化”和“寻找种子”两个词。“我们的薄荷和白菜长得太慢了,

而且变异猫带来的威胁虽然解除,但谁知道下一个变异物种是什么?”齐云环视众人,

“我们不能再被动等待。我们要主动改良我们的食物和环境。”“怎么改良?”李哥挠挠头,

“我们又不是科学家。”“我们可以学。”齐云的目光扫过人群,

最后落在老陈和王奶奶身上,“老陈,你的动手能力强,负责搭建一个小型温室,

模拟不同的光照和湿度。王奶奶,您懂种植,负责记录植物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她顿了顿,

指向赵姐:“赵老师,你懂科学原理,可以帮我们解读我妈笔记里的一些术语。”最后,

她看着林晓雨和抱着安安的刘太太:“我们需要人手,也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我们是在为安安,为我们自己,种一个未来。

”“未来”这个词,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王奶奶第一个站起来:“我懂!

我明天就去翻我那本老园艺书!”老陈也咧嘴一笑:“行,我这就去搜集玻璃和铁皮,

建个‘太空舱’出来!”一周后,地下实验室的旁边,

多了一个简陋但功能齐全的“育种室”。王奶奶像个老将军,

指挥着大家将不同品种的种子——萝卜、土豆、番茄——分别种进标好号码的营养钵里。

齐云则根据母亲的日志,调制出几种不同的营养液,分别注入其中。“这盆是对照组,

只用普通营养土。”王奶奶指着一块区域,“这盆加了草木灰,

这盆……加了我们过滤剩下的活性炭。”齐云补充道:“还有这盆,我妈的笔记里提到过,

少量的辐射能激活某些植物的抗性基因。我们试试用低功率紫外线灯照射。”这是一场豪赌,

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半个月后,奇迹发生了。在所有育种中,

有三盆种子表现出了惊人的差异。一盆薄荷,叶片变得异常宽大肥厚,颜色是罕见的深紫色,

散发出浓郁得化不开的清香,连最靠近的变异猫尸块都散发出了淡淡的焦糊味。一盆土豆,

块茎长得又大又光滑,切口处渗出的汁液竟然呈现淡金色,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而最让人惊喜的是一盆番茄,它的藤蔓坚韧如铁丝,叶片上甚至长出了一层细密的绒毛,

能抵御害虫的啃食。结出的第一个番茄,通体鲜红,散发着太阳般温暖的光泽。

“这……这是天选之物啊!”王奶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齐云拿起那个番茄,沉甸甸的,

充满了生命力。她没有立刻吃掉,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它和其他几株变异植物样本一起,

封存在一个恒温箱里。这是希望的火种。这天傍晚,齐云站在屋顶,眺望远方。

安安在林晓雨怀里睡着了,小脸上洋溢着满足。安全屋的烟囱里,袅袅炊烟升起,

混着新培育的薄荷香气,飘向灰蒙蒙的天空。她的手机响了,是陈默发来的消息。

作为气象局的专家,他一直在追踪灰雾的源头。“云姐,我们可能找到了。在西北戈壁深处,

有一个巨大的能量反应,灰雾就是从那里扩散出来的。国家正在筹备一支科考队,准备进去。

”齐云握着手机,久久不语。她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脚下,已经长出了根;因为她手中,已经握住了种子。她低头,

看着安全屋里那片小小的、却充满无限可能的菜园。她轻声说,像是对自己,

也像是对所有沉睡在这片灰雾之下的人们:“妈妈,我找到您的‘种子’了。这一次,

我们不只要活下去。我们要让这片土地,重新开出花来。

”9.西北戈壁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安全屋里激起层层涟漪。

陈默的消息发来第三天,齐云在育种室找到王奶奶。老人正戴着老花镜,

用放大镜观察那盆深紫色薄荷的叶片纹路。“小云,你妈当年总说,‘植物的智慧比人强’。

”她头也不抬,“这薄荷的腺毛密度是普通品种的三倍,说不定真能提炼出对抗灰雾的物质。

”齐云将手机屏幕转向她。新闻里,

国家应急管理部的发言人正站在戈壁滩上:“……初步判断,

灰雾源头与地壳活动释放的特殊矿物有关。我们已组建多学科科考队,

预计两周后深入核心区。”王奶奶摘下眼镜,

指尖轻轻抚过屏幕里的戈壁照片:“你妈当年参与过类似的矿区防疫项目。她总说,

‘大灾面前,实验室和田间地头得拧成一股绳’。”当晚,安全屋的临时会议室坐满了人。

齐云站在白板前,投影是母亲的实验日志扫描件。“我妈提到的‘源质’,

可能就藏在戈壁的矿物里。”她划动屏幕,“这些变异植物的抗逆性,

或许能帮我们找到中和源质的方法。如果科考队需要植物样本或数据支持……”“我去!

”李哥第一个举手。他是户外俱乐部教练,熟悉野外生存。“不行。”齐云立刻否定,

“戈壁环境恶劣,科考队需要专业支援。

但我们可以提供样本——变异薄荷、土豆、番茄的组织标本,还有母亲的实验数据。

”赵姐推了推眼镜:“我可以整理一份《变异植物特性分析报告》,

包括它们的生长周期、抗逆基因表达……”“还有我!”林晓雨抱着安安挤到前排,

“安安的奶粉罐子空了,我可以去社区超市搬库存的玻璃罐,用来装标本。”她顿了顿,

眼睛发亮,“对了,张大爷说他能联系到以前的地质队朋友,帮忙捎带样本去火车站!

”会议室里,此起彼伏的“我可以”“我来”像一股暖流,撞得齐云眼眶发热。她忽然明白,

母亲笔记里那个未完成的“种子计划”,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三天后,打包时刻。

育种室的玻璃罐被擦得锃亮,

里面装着深紫色薄荷的叶片、金色土豆的块茎切片、带绒毛的番茄果实。

每样标本旁都贴着标签,写着采集时间、生长环境、变异特征——这是王奶奶用毛笔写的,

字迹工整得像课堂作业。齐云将母亲的实验日志复印件仔细装进防水袋。最后一页,

她新添了一行字:“202X年X月X日,我们的种子,即将踏上寻找答案的旅程。”楼下,

李哥开着改装过的SUV等在门口。后备箱里塞满了标本箱、太阳能充电宝,

还有林晓雨搬来的二十个玻璃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可爱的贴纸,写着“安安的加油罐”。

“齐姐,”林晓雨把一个小布包塞进她手里,“这是我给孩子织的毛衣,你带着。戈壁冷。

”布包里,针脚歪歪扭扭的婴儿毛衣裹着一颗晒干的薄荷籽。齐云捏了捏,眼眶发热。

送行的清晨,灰雾罕见地淡了些。安全屋的居民站在门口,排成一条长队。张大爷抱着孙子,

王奶奶拄着拐杖,赵姐提着一篮子煮好的鸡蛋,

老陈扛着一箱工具——里面是他连夜赶制的便携式土壤检测仪。“小云,

”王奶奶颤巍巍地递过一个陶罐,“这是我腌的糖蒜,路上配饭。”“齐护士,

”刘太太把一包晒干的猫薄荷塞进她口袋,“给科考队的兄弟提神。”李哥发动汽车,

摇下车窗:“放心,两周后带好消息回来!”车子驶出小区时,齐云从后视镜里看见,

所有人站在灰雾里挥手。安安坐在林晓雨怀里,小手举得老高,朝她晃了晃。那一刻,

她忽然读懂了母亲笔记里最温柔的那句话:“所谓希望,就是有人愿意为你,

走向更远的远方。”戈壁,科考队营地。齐云将标本箱和数据U盘交给队长陈正雄时,

这位两鬓斑白的老教授红了眼眶。“我们苦苦寻觅的抗源物质线索,

没想到藏在这些变异植物里。”他翻开母亲的实验日志,“这是齐云同志的母亲?

当年她参与过罗布泊矿区防疫,是我们的老前辈。”齐云摇头:“她没等到这一天。

”“但她留下了火种。”陈正雄指着标本箱里的紫色薄荷,“初步检测,

这种薄荷的挥发油能有效中和源质中的神经毒性。我们马上做动物实验!”半个月后,

安全屋收到第一封电报。内容很短:“薄荷提取物实验成功。源质中和率78%。

感谢齐云同志及安全屋全体成员——科考队陈正雄。”消息传来时,安安正摇摇晃晃学走路。

她扑向齐云,小手抓住她的白大褂,咯咯笑着。齐云将电报纸贴在公告栏上。阳光下,

灰雾似乎又淡了一些。林晓雨端来猫肉汤:“齐姐,喝口热的。”王奶奶哼起小调,

老陈调试着新到的太阳能板,赵姐在育种室记录着新一代变异植物的生长数据。

齐云望着窗外,仿佛看见母亲的笑容。她知道,这不是终点。是另一场关于希望的播种,

刚刚开始。10.电报带来的喜悦在安全屋发酵了三天。安安已经能扶着墙学步,

小短腿摇摇晃晃扑向齐云时,她正蹲在育种室记录新一代变异植物的数据。

紫色薄荷的香气里,林晓雨端来温好的猫肉汤:“齐姐,喝口热的。

王奶奶说你这两天又瘦了。”齐云接过碗,瞥见对方眼底的青黑。

产后恢复期的林晓雨主动承担了大部分物资清点工作,昨天又跟着赵姐学做植物标本压制,

眼下还沾着草汁。“晓雨,你歇着。”齐云刚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击声。是老陈。

他浑身是土,手里攥着半块焦黑的石头:“西边三公里的废车厂,发现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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