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跪下，把它捡起来。”沈京州的声音像淬了冰，透过听筒，砸在我耳边。我正蹲在地上，
收拾着一地狼藉。昂贵的汝窑茶杯碎成了几瓣，茶水洇湿了手工羊毛地毯，留下难看的污渍。
而我，沈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此刻像个最低贱的女佣。“京州，我在跟你说话，
你有没有在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是白月，沈京州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的丈夫，在新婚之夜，守着电话，陪着另一个女人。“我在，月月，
”沈京州的声音瞬间温柔下来，仿佛能掐出水，“刚处理了点垃圾。”垃圾。他说的是我。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指尖碰到锋利的瓷片，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十指连心，真疼。
我抬起头，看向沙发上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他穿着手工定制的真丝睡袍，
侧脸线条完美得像雕塑，长腿交叠，姿态慵懒矜贵。他正专注地讲着电话，
甚至没分给我一个眼神。我们结婚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他从没正眼看过我。
所有人都知道，沈京州娶我，是因为我的眉眼，有三分像远走国外的白月。我是个替身，
一个拙劣的仿冒品。“京州，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看我？”白月在电话里撒着娇。
“快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沈京州安抚着她，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林薇薇，你聋了吗？我让你把它捡起来。
”他指的是那块最尖锐的碎片。血顺着我的指尖滑落，滴在地毯上，像一朵凄厉的红梅。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很轻：“沈京州，如果我说不呢？”他似乎愣了一下，
像是没想到我敢反抗。随即，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轻蔑和嘲弄。“不？”他挂断电话，
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昂贵睡袍的衣角划过地面，悄无声息，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像看一只蝼蚁。“林薇薇，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你那个躺在医院里等死的妈，花的都是我的钱。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我最痛的地方。我妈的病，
是我唯一的软肋。为了凑够那笔天文数字般的手术费，我答应了沈家的条件，嫁给沈京州，
做他两年有名无实的妻子。两年后，他迎回他的白月光，我拿着钱滚蛋。我垂下眼，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我没忘。”我低声说。“那就捡。”他命令道，
语气不容置喙。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尖的伤口还在流血。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那块碎片时，我突然停住了。我慢慢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说道：“沈京州，我可以捡。但是，你得加钱。”空气瞬间凝固了。
沈京州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敢跟他讨价还价的“商品”。
“你说什么？”“我说，加钱。”我重复道，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你让我捡一次，
加十万。这笔钱，直接打到我母亲的医疗账户上。你让我跪着捡，二十万。
”我看着他错愕的脸，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你不是把我当玩具吗？
你不是觉得钱可以买到一切吗？好啊，那就用钱来衡量我的每一次卑微和顺从。
沈京州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半晌，他突然笑了。
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扔在我脸上。“林薇薇，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好，我给你。捡，我看着你捡。
”卡片冰冷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不算疼，却是一种极致的羞辱。我没有理会那张卡，
只是固执地看着他：“先打钱。”我们对峙着，像两只互不相让的困兽。最终，他妥协了。
他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转了二十万到我提供的账户上。“叮咚”一声，
我的手机收到了银行的到账提醒。我弯下腰，用那只完好的手，将地上的碎片一片片捡起来，
包括那块最锋利的。然后，我当着他的面，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很疼，但我没有吭声。我将所有的碎片放进垃圾桶，然后抬起头，
对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毫无温度的微笑。“沈先生，服务完成，期待您的下次光顾。
”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客房。我没有看到，在我转身的瞬间，
沈京州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难辨的情绪。2回到客房，我反锁上门，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
我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衣襟。
我不是没有尊严，只是我的尊严，在母亲的生命面前，一文不值。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闺蜜苏晴发来的微信。“薇薇，
‘衔禾’大师的苏绣《雀登枝》在这次‘国风杯’拿了特等奖！圈里都炸了！
听说苏富比已经派人来接洽，估价八位数！你看到了吗？”我擦干眼泪，点开她发来的链接。
新闻页面上，一幅精美绝伦的苏绣作品占据了整个屏幕。孔雀的羽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仿佛随时会从画里走出来。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右下角，是两个小小的落款——衔禾。
衔禾，是我。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最后的底牌。我自幼在外婆身边长大，
她是苏绣的非遗传人。我继承了她的天赋和手艺，却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对我来说，
刺绣是我的热爱，我的灵魂，是我在冰冷的沈家唯一能呼吸的窗口。
我不能让它沾染上铜臭味。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让沈京州知道。他若是知道我有这样的本事，
只会觉得我又多了一个可以被他利用和羞辱的价值。我回复苏晴：“看到了，很厉害。
”“是吧是吧！真想知道这位大师到底是谁，太神秘了！”我苦笑一下，关掉了手机。
神秘的大师，此刻正狼狈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为一个不存在的“下次光顾”而心如刀绞。
第二天，我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沈京州已经坐在餐桌旁了。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正在看财经新闻。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让他看起来更加遥不可及。我默默地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手怎么样了？
”他头也不抬地问，视线依然停留在平板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没事。
”我低头喝粥，不想让他看到我缠着创可贴的手指。“以后别耍这种小聪明。
”他冷冷地说道，“你那点心思，在我面前，不值一提。”我握着汤匙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今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他终于抬起头，
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我身上扫过，“别给我丢人。”我点点头：“知道了。
”“下午张嫂会带你去挑礼服和做造型。”他补充道，然后放下平板，站起身，
“我还有个会。”说完，他便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从始至终，
我们之间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像两个不甚熟悉的合租室友。下午，
我跟着张嫂去了本市最高端的奢侈品商场。沈京州给了张嫂一张没有额度的副卡，
让她随便我挑。张嫂是沈家的老人，看着沈京州长大，
对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少夫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林小姐，我们时间不多，
你看上哪件直接说，别浪费时间。”她站在一家高定礼服店门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没理会她的态度，径直走了进去。这里的每一件礼服都价值不菲，挂在那里，
像一件件艺术品。我很快就挑中了一件。那是一件藕荷色的长裙，款式简洁大方，
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用银线绣着几朵精致的兰花。“就这件吧。”我对导购说。
导购小姐的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这季的主打款，
上面的刺绣是请苏绣大师手工缝制的，光是这几朵兰花，就耗费了三个月的工时。
”听到“苏绣”两个字，我心里微微一动。张嫂却在一旁撇了撇嘴，
阴阳怪气地说：“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挑来挑去，就挑了件最素净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上不了台面吗？”我懒得跟她计较，正准备让导购包起来，
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哟，这不是我哥新娶的媳夫人吗？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挑衣服，我哥呢？”我回头，看到了沈京州的妹妹，沈思思。
她挽着一个女人的手臂，正一脸讥诮地看着我。而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妆容精致，气质优雅，
眉眼间，和我有三分相似。我心里一沉。是白月。她竟然已经回国了。
3白月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白色套装，站在那里，像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对我露出一个温柔无害的笑容。“你就是薇薇吧？
京州经常跟我提起你。”她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样，又甜又软。经常提起我？我差点笑出声。
他提起我的时候，大概只会用“那个女人”或者“那个替身”来形容吧。
沈思思挽着白月的手臂，一脸得意，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嫂子，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白月姐，我哥最好的朋友。”她故意加重了“最好”两个字。
“白小姐，你好。”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白月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礼服上，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薇薇你的眼光真好，
这件裙子我也很喜欢呢 Fuller. 它的设计师是我朋友，
上面的苏绣还是我建议他加进去的呢。”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就将这件礼服的品味归功于自己。沈思思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白月姐你最有品味了！
哪像某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她的话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我不想在这里跟她们纠缠，便对导购说：“麻烦帮我把这件包起来。”“等等。
”白月突然开口。她走到我面前，柔声细语地说道：“薇薇，真不巧，这件裙子我也很喜欢。
你……可不可以让给我？京州说，他最喜欢看我穿这个颜色了。”她的语气是在商量，
但眼神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仿佛我让给她，是天经地义。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以为她是谁？仗着沈京州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不可以。”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白月的脸色瞬间僵住了，沈思思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林薇薇你算个什么东西！白月姐看上是你的福气，你敢不给？”“先来后到，
这么简单的道理，沈小姐不懂吗？”我淡淡地回敬道，“还是说，沈家的家教，
就是可以随意抢别人的东西？”“你！”沈思思气得满脸通红。白月拉了拉她，
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委屈又善良的表情，眼眶红红地看着我。“薇薇，你别误会，
我不是要跟你抢。我只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件裙子。要不这样，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来，
好不好？”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可惜，我不是男人。“白小姐，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让。”说完，我从张嫂手里拿过那张黑卡，递给导og：“刷卡。
”导购小姐看看我，又看看脸色难看的白月和沈思思，一时有些为难。“还愣着干什么？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还是说，你们店也看人下菜碟？”导购一个激灵，连忙接过卡，
恭恭敬敬地去结账了。“林薇薇，你给我等着！”沈思思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跺脚。
白月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
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拿着包装好的礼服，从她们身边经过，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回到沈家，我刚换好衣服，沈京州就回来了。他看到我身上的裙子，
眼神明显顿了一下。这个颜色，确实是他的心头好。可惜，今天穿它的人是我，
不是他的白月光。“你怎么穿了这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走到一旁接起，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月月？怎么了？……哭了？谁欺负你了？……好，你别哭，
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他拿起车钥匙就要走，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
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林薇薇，我警告你，月月她单纯善良，你如果敢对她做什么，
我饶不了你。”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单纯善良？那个在商场里句句机锋，
故意挑衅我的女人，单纯善良？沈京州，你的眼睛是被什么糊住了？晚宴的时间快到了，
他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墙上巨大的挂钟，一分一秒地数着。
张嫂走过来，幸灾乐祸地说：“林小姐，别等了，少爷今晚不会回来了。他陪白小姐去了。
”我没说话，只是拿起手机，给沈京州发了条信息。“晚宴还去吗？”过了很久，
他才回了两个字。“不去。”我看着那两个字，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熄灭了。他为了白月，
可以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可以不顾沈家的脸面，缺席重要的晚宴。而我，从始至终，
都只是一个笑话。我脱下那件漂亮的礼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了沈家大门。夜风很冷，
吹在我脸上，像刀割一样。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城市这么大，
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最终，我走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工作室。
这是我用“衔禾”这个身份租下来的地方，里面堆满了我的刺绣工具和半成品。只有在这里，
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我打开工作灯，铺开一块新的绣布，拿起针线。这一次，
我想为自己绣一幅作品。绣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4我在工作室待了一整夜。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我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绣布上，一只凤凰的雏形已经出现，
它张开翅膀，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冲向云霄。我看着它，仿佛看到了我自己。
回到沈家别墅时，天已经大亮。客厅里，沈京州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他面前的烟灰缸里，
堆满了烟头。他似乎也一夜没睡。看到我回来，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我面前，
身上还带着昨夜的酒气和另一种女人的香水味。是白月的味道。“你昨晚去哪了？
”他质问道，眼中布满血丝。“我去哪，需要向沈先生报备吗？”我平静地看着他，
一夜未眠，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林薇薇！”他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妻子？”我笑了，
笑声里满是讽刺，“一个在你陪别的女人的时候，独守空房的妻子？一个被你当成替身，
随意丢弃的妻子？”我的话像一把利剑，刺破了他虚伪的伪装。沈京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胡说什么！”他低吼道。“我胡说？”我甩开他的手，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怼到他面前。照片上，他和白月在一家高级餐厅里相拥而吻，背景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这是昨晚苏晴发给我的。她和朋友在那家餐厅吃饭，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这也是我胡说的吗？”我冷冷地问。沈京州看着照片，一时语塞。半晌，
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却软了下来：“薇薇，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薇薇？
他竟然叫我薇薇。我只觉得恶心。“我不想知道你们是哪样。”我收起手机，绕过他，
径直往楼上走，“沈京州，我们的合约里写得很清楚，互不干涉私生活。你和谁在一起，
我不在乎。同样的，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站住！”他在我身后喊道。
我没有停下脚步。回到房间，我拿出那份婚前协议，翻到最后一页。“两年为期，期满后，
乙方可获得五千万现金及市区房产一套。期间，若甲方提出提前解约，赔偿金翻倍。
”我看着那“赔偿金翻倍”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不想再等两年了。我要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接下来的几天，沈京州没有再回来。我乐得清静，每天除了去医院看望母亲，
就是待在我的工作室里，专心完成我的《凤涅》。母亲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医生说，
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康复。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好消息。这天，
我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了苏晴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薇薇！出大事了！
你快看微博！”我疑惑地点开微博，热搜榜第一的词条，赫然是#苏绣大师衔禾#。
我心里咯噔一下，点了进去。热门第一条，是白月发的。她发了一张照片，
是她站在一幅苏绣作品前的自拍。那幅作品，正是我刚刚完成的《凤涅》。
配文是：“终于完成了，两个月的心血，希望大家喜欢。[爱心]”我瞬间如遭雷击，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的《凤涅》！它应该在我的工作室里，怎么会到了白月手上？
我立刻给工作室的物业打电话，物业告诉我，昨天下午，有一位自称是我朋友的沈先生，
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从里面取走了一幅画。沈先生。沈京州！我气得浑身发抖，
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他慵懒的声音：“喂？”“沈京州！
你把我的绣品拿给白月了？”我厉声质问。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哦，
你说那幅画啊。月月说她最近在学刺绣，想参加一个比赛，但时间来不及了。
我看你那幅不错，就拿去给她了。”“不错？”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是我准备拿去参加国际艺术展的作品！你凭什么不问自取就送给别人？”“一幅画而已，
至于吗？”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想要钱？我给你就是了。一百万，够不够？
”一百万？他竟然想用一百万，来买断我的心血，我的灵魂？我气得笑了起来：“沈京州，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不然呢？”他反问道，
“林薇薇，别给脸不要脸。那幅画，我已经送给月月了，就是她的了。你要是再敢纠缠，
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不仅偷了我的作品，还要把它冠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要毁了我。
不行，我绝不能让他得逞！5我打车直奔白月住的公寓。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