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加班点了个猪脚饭，外卖员送餐来时嘟囔了一句：“这栋楼明明没人住啊……”我没在意。
吃完才发现包装袋上没订单小票，＞筷子袋背面用圆珠笔写着：“好吃吗？
我的最后一餐。
凌晨两点，写字楼的灯还亮着几盏，其中一盏就在我头顶，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声。
胃里空得发慌，敲键盘的手指都开始发飘。
实在扛不住了，我抓起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黄色软件。
附近还在营业的店家寥寥无几，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叫“老王猪脚饭”的，图片看着油光锃亮，挺诱人。
没多想，下单，支付成功。
放下手机，继续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死磕。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中央空调早就关了，空气有些闷，带着一股隔夜咖啡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窗外的城市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的灯光像海上的浮标。
大概过了半小时，手机响了，外卖员说到楼下了。
我赶紧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向电梯。
一楼大厅空无一人，保安也不知道躲哪里打盹去了。
旋转门外，停着一辆电动车，一个穿着蓝色外卖服、戴着头盔的小哥站在那里，手里拎着塑料袋。
我推门出去，夜晚的凉风立刻灌了进来，让人精神一振。
“尾号 7708？”
外卖小哥把袋子递过来，声音闷在头盔里。
“对，谢谢。”
我伸手去接。
就在交接的瞬间，他好像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这栋黑黢黢的、只有零星几层亮着灯的写字楼，低声嘟囔了一句：“怪了……这栋楼不是早就没人住了么……”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带着点疑惑。
我当时饿得前胸贴后背，心思全在那份猪脚饭上，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当是他跑错了地方或者随口抱怨。
接过袋子，转身就又钻回了大楼。
电梯上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机运行的微弱声音。
我看着不锈钢轿厢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脸色憔悴，眼袋深重。
忽然，外卖小哥那句话毫无征兆地又在脑子里回响起来。
“这栋楼明明没人住啊……”什么意思？
我环顾西周，电梯内部的广告屏黑了，楼层按钮也只有我按的那个亮着。
可能是别的楼吧，或者他看错了？
深夜送餐，迷迷糊糊也正常。
我甩甩头，把这点微不足道的疑惑抛在脑后。
回到工位，迫不及待地打开塑料袋。
香味立刻飘了出来，热乎乎的，带着卤汁的浓郁。
掰开一次性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猪脚炖得软烂，米饭吸收了汤汁，饿极了吃什么都香。
三下五除二，饭盒就见了底，连最后几粒米都扒拉干净了。
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才开始收拾残局。
把空饭盒和筷子塞回塑料袋，准备扔到楼梯间的垃圾桶。
就在我拎起塑料袋，准备系上的时候，动作顿住了。
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重新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空饭盒，汤盒（没点汤，是空的），一双用过的筷子。
没有订单小票。
就是那种通常贴在塑料袋外面，或者放在饭盒上面，打印着订单信息、金额的白色纸条。
我皱了皱眉，又在桌子上、地上看了看，都没有。
难道是店家忘了贴？
或者外卖员弄丢了？
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就是疏忽了。
我没太在意，继续收拾。
拿起那个装一次性筷子的薄纸袋，准备一起扔掉。
纸袋被油渍浸透了一小块，显得有些软塌。
就在我要把它揉成一团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纸袋的背面，靠近封口的地方，似乎有字。
不是印刷体，是用蓝色圆珠笔手写的字，歪歪扭扭。
我下意识地把纸袋摊平，凑到台灯下。
光线清晰地照出那行字：“好吃吗？
我的最后一餐。”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秒。
办公室里绝对的寂静此刻变成了巨大的压力，挤压着我的耳膜。
后背窜起一股凉意，瞬间冲散了刚才吃饱后的暖意。
我的最后一餐？
谁的最后一次？
这他妈什么意思？！
恶作剧？
哪个王八蛋这么无聊？
在筷子上写这种鬼东西！
我第一反应是愤怒，想把纸袋撕个粉碎。
但紧接着，外卖小哥那句被忽略的嘟囔，像鬼魅一样再次浮现，而且无比清晰：“这栋楼明明没人住啊……”两件事撞在一起，让那句看似玩笑的话，陡然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色彩。
我的手有点抖，强忍着不适，再次仔细检查那个筷袋子。
很普通的劣质薄纸，油墨印刷着餐馆的名字“老王猪脚饭”和一个模糊的商标。
那行蓝色圆珠笔字，笔迹略显潦草，但一笔一划很用力，几乎要划破纸背。
不想随手乱画。
我猛地抓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找到刚才的订单，点击“联系商家”。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无人接听。
自动挂断后，我又不死心地拨打了订单页面上显示的商家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冰冷的电子女声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空号？
怎么可能！
我刚刚才点了他们家的外卖！
冷汗开始从额角渗出。
我手指颤抖着，在外卖软件里搜索“老王猪脚饭”。
结果显示：找不到相关商家。
消失了？
刚刚还存在的店铺，我下单、支付、收到餐品的店铺，就这么从平台上消失了？
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不死心，翻遍浏览记录和订单历史。
那个订单还在，清晰地显示着“老王猪脚饭”，支付金额，下单时间。
但就是无法再进入店铺页面，也无法联系。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瘫坐在椅子上，环顾这间只有我一个人的、死寂的办公室。
窗外的黑暗似乎变得更加浓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地窥视着。
目光最后落回到桌上那个油乎乎的筷袋，那行蓝色的字刺眼无比。
“好吃吗？
我的最后一餐。”
谁的……最后一餐？
那个做猪脚饭的“老王”？
还是……某个曾经在这栋“没人住”的楼里，点过同一家外卖的……“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吃下去的美味猪脚饭，此刻变成了沉重而冰冷的东西，堵在那里。
我猛地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抬起头，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惊恐、满是冷汗的脸。
镜中的我，嘴角似乎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僵硬的弧度。
不像是在笑。
倒像是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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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最后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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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空得发慌，敲键盘的手指都开始发飘。
实在扛不住了，我抓起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黄色软件。
附近还在营业的店家寥寥无几，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叫“老王猪脚饭”的，图片看着油光锃亮，挺诱人。
没多想，下单，支付成功。
放下手机，继续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死磕。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中央空调早就关了，空气有些闷，带着一股隔夜咖啡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窗外的城市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的灯光像海上的浮标。
大概过了半小时，手机响了，外卖员说到楼下了。
我赶紧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向电梯。
一楼大厅空无一人，保安也不知道躲哪里打盹去了。
旋转门外，停着一辆电动车，一个穿着蓝色外卖服、戴着头盔的小哥站在那里，手里拎着塑料袋。
我推门出去，夜晚的凉风立刻灌了进来，让人精神一振。
“尾号 7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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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谢谢。”
我伸手去接。
就在交接的瞬间，他好像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这栋黑黢黢的、只有零星几层亮着灯的写字楼，低声嘟囔了一句：“怪了……这栋楼不是早就没人住了么……”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带着点疑惑。
我当时饿得前胸贴后背，心思全在那份猪脚饭上，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当是他跑错了地方或者随口抱怨。
接过袋子，转身就又钻回了大楼。
电梯上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电机运行的微弱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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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卖小哥那句话毫无征兆地又在脑子里回响起来。
“这栋楼明明没人住啊……”什么意思？
我环顾西周，电梯内部的广告屏黑了，楼层按钮也只有我按的那个亮着。
可能是别的楼吧，或者他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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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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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种通常贴在塑料袋外面，或者放在饭盒上面，打印着订单信息、金额的白色纸条。
我皱了皱眉，又在桌子上、地上看了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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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外卖员弄丢了？
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就是疏忽了。
我没太在意，继续收拾。
拿起那个装一次性筷子的薄纸袋，准备一起扔掉。
纸袋被油渍浸透了一小块，显得有些软塌。
就在我要把它揉成一团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纸袋的背面，靠近封口的地方，似乎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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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蓝色圆珠笔字，笔迹略显潦草，但一笔一划很用力，几乎要划破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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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抓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找到刚才的订单，点击“联系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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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示：找不到相关商家。
消失了？
刚刚还存在的店铺，我下单、支付、收到餐品的店铺，就这么从平台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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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订单还在，清晰地显示着“老王猪脚饭”，支付金额，下单时间。
但就是无法再进入店铺页面，也无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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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黑暗似乎变得更加浓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地窥视着。
目光最后落回到桌上那个油乎乎的筷袋，那行蓝色的字刺眼无比。
“好吃吗？
我的最后一餐。”
谁的……最后一餐？
那个做猪脚饭的“老王”？
还是……某个曾经在这栋“没人住”的楼里，点过同一家外卖的……“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吃下去的美味猪脚饭，此刻变成了沉重而冰冷的东西，堵在那里。
我猛地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抬起头，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惊恐、满是冷汗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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