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冰冷的“关爱”“喝了,下奶快。”那盒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
带着冰冷的湿气,被姑妈周玉梅“啪”地一声,重重杵在床头柜上,
震得旁边的一罐孕妇奶粉盖子都跳了一下。林娜正靠在床头,
剖腹产的刀口和宫缩的阵痛交替折磨着她,让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她看着那盒牛奶,
胃里本能地一阵抽搐。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姑妈,谢谢您,
但我刚生完,喝不了凉的,能不能……”“就你娇气!”话没说完,就被周玉梅利落地打断。
她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微胖,一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审视和挑剔,“我们那时候生完孩子,
下地干活前喝瓢凉水都精神抖擞!就是现在条件好了,把你们都给惯坏了!凉的怎么了?
凉的走胃经,通气!”说着,她不再看林娜,转身走到一旁的婴儿床,
看着里面皱巴巴、肤色有些泛黄的新生儿,撇了撇嘴:“瞅瞅这孩子,没啥精神头。
”她自顾自地拿起桌上晾着的一杯凉白开,用手指蘸了蘸,就要往宝宝微微张开的嘴唇上滴。
“别!姑妈!”林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顾不得刀口疼,猛地撑起身子,
“医生专门交代了,新生儿胃容量小,不能喂水,会影响吃奶,严重了还可能电解质紊乱!
”周玉梅的手顿在半空,扭过头,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悦和鄙夷:“医生懂什么?我带了两个娃,都是这么喂大的!
你看哪个傻了?哪个呆了?夏天生的娃,喂点水去去火气,天经地义!你们这些年轻人,
就知道听医生吓唬,老祖宗传下来的经验都喂狗了!”林娜被她一连串的话堵得胸口发闷,
刀口因为刚才的动作牵扯着疼,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她张了张嘴,还想争辩,
却看见周玉梅已经不耐烦地转回去,继续她那套“喂水去火”的流程。就在这时,
周玉梅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从自己随身带来的那个印着夸张牡丹花的布包里,
掏出一个小保温瓶。她打开盖子,一股浓烈、苦涩的中药味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冲得林娜一阵反胃。“哦,对了,我瞅着宝宝这黄疸有点重,脸黄黄的。”周玉梅一边说,
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保温瓶里黑乎乎的液体倒进一个奶瓶盖里,
“这是我特意托人从老家弄来的好黄连,加上几味去黄的药材,熬的黄连水。喝几次,
保管退得干干净净!你老公,我大侄子,小时候黄疸就是我这么喂好的!
”看着那黑褐色的、散发着不详气味的液体逼近宝宝柔嫩的小嘴,林娜浑身的血都凉了。
新生儿黄疸很常见,医生说过多吃多排,监测指数,严重了照蓝光就行,怎么能随便喂中药?
而且还是黄连!大人吃了都嫌苦寒,刚出生几天的婴儿怎么受得了?“不行!绝对不行!
”这一次,林娜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按住周玉梅的手腕,“姑妈!这个真的不能喂!医生说了,任何药物,
尤其是中药,都不能随便给新生儿吃!会伤到肝肾的!
”周玉梅被林娜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手腕被攥得生疼。
她看着林娜因为激动和疼痛而煞白的脸,
那双平时看起来温顺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火焰。她愣了一下,
随即一股更大的怒火涌了上来。“你干什么?!反了你了!”周玉梅猛地甩开林娜的手,
力道之大,让虚弱的林娜踉跄着跌坐回床上,刀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半天喘不上气。“我好心好意,起大早给你熬药,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跟我动手?
”周玉梅指着林娜,声音尖利,“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还能害我亲侄孙不成?啊?
林娜,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在我大侄子面上,要不是你婆婆没回来,
你以为我愿意来伺候你坐这个月子?”林娜蜷缩在床上,疼得说不出话,
只剩下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不是委屈,是纯粹的生理疼痛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姑妈,
怎么了?我在门口就听见声音。”这时,卧室门被推开,
林娜的老公陈斌端着碗鸡汤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连续几天在医院和家里奔波,公司的工作也积压了不少,他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周玉梅一见陈斌,立刻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抢在林娜开口前说道:“小斌啊,
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你媳妇!我好心给宝宝喂点去黄疸的土方子,
这可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灵验得很!她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过来打我!你看看我这手!
”她把自己刚才被林娜抓住的手腕伸到陈斌面前,其实连个红印都没有。
陈斌的目光在姑妈和林娜之间逡巡。他看到林娜惨白着脸,泪流满面,
痛苦地蜷缩着;又看到姑妈一脸“我被辜负了”的愤懑。他叹了口气,把鸡汤放在桌上,
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林娜的肩膀:“娜娜,你怎么了?姑妈也是好心,你好好说不行吗?
扯扯拽拽的像什么样子。”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插进了林娜的心脏。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她为什么这么激动,没有关心她的伤口是不是疼得厉害。
“她……她要给宝宝喂黄连水!”林娜抓住陈斌的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声音颤抖着,
“陈斌,你告诉姑妈,不能喂!医生说的话你都忘了吗?”陈斌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他当然记得医生的话,但姑妈的强势和“经验之谈”在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也根深蒂固。
他夹在中间,只想息事宁人。“姑妈,”他转向周玉梅,语气带着恳求,“医生确实说了,
不让随便喂东西。要不……这药就先算了吧?黄疸我们明天再去医院测测看。
”周玉梅冷哼一声,把奶瓶盖重重顿在桌上,黑色的药汁溅出来几滴:“行!我不管了!
你们自己的孩子,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怒气冲冲地收起保温瓶,
剜了林娜一眼,摔门出去了。房间里暂时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林娜压抑的啜泣声和陈斌无奈的叹息。“好了,别哭了,坐月子哭对眼睛不好。
”陈斌抽了张纸巾,有些笨拙地给林娜擦眼泪,“姑妈就是那么个人,脾气直,但心眼不坏。
她也是真心为我们好,你看,还给你熬了鸡汤。”林娜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根本不明白,或者说不愿意去明白,这种“为我们好”背后隐藏的控制和伤害。
她推开他的手,指着那盒依旧杵在床头柜上的冷牛奶:“那这个呢?她非要我喝这个,
我喝不了。”陈斌拿起那盒牛奶,入手一片冰凉。他犹豫了一下,
说:“要不……我拿去给你热热?”“不用了。”林娜闭上眼,身心俱疲,“我喝不下。
”这一刻,她无比想念自己的妈妈。如果妈妈在,绝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可妈妈远在千里之外,身体也不好,她不敢让她担心。婆婆呢?
婆婆在女儿家照顾怀孕的外孙媳妇,电话里永远是说:“辛苦你了娜娜,姑妈是自家人,
有经验,你多听她的,我忙完这阵就回去。”所有的退路似乎都被堵死了。接下来的几天,
成了林娜人生中最漫长的煎熬。周玉梅虽然不再强行喂药,但冷脸是少不了的,
而且变着法地彰显她的“权威”和“正确”。比如给宝宝穿衣服。林娜根据科普,
给宝宝穿一件薄棉的单衣,摸摸后颈温热干燥就好。周玉梅看见了,必定要冲进来,
一边念叨“小孩没六月,必须捂”,一边强行给宝宝盖上厚厚的棉被,
哪怕孩子热得满脸通红、烦躁哭闹。等林娜趁她不在偷偷拿开,她回来发现后,
必定又是一场指桑骂槐。比如林娜的饮食。
周玉梅坚持“坐月子不能吃盐”“不能吃青菜”“要喝浓油赤酱的油腻汤水下奶”。于是,
林娜每天面对的就是一碗碗飘着厚厚油花、几乎没有任何咸味的鸡汤、猪蹄汤。她吃到反胃,
提出想吃点清淡的蔬菜粥,周玉梅立刻拉下脸:“不想吃?不想吃就别吃!饿几顿就有奶了,
正好省事!”陈斌试图调解过一两次,
但每次都被周玉梅用“我是过来人”“你懂什么”“你是不是要气死我”给顶了回去。
他本身就不是性格强硬的人,加上工作和照顾产妇孩子的压力,渐渐也失去了耐心,
开始劝林娜:“你就不能忍忍吗?姑妈毕竟是在帮我们,等她走了就好了。”“忍?
”林娜看着他,眼神空洞,“陈斌,你女儿因为捂得太厚,脖子和腋下都长满了热疹,
哭闹不休;我因为喝那些油腻的汤,堵奶发烧到三十九度,胸口硬得像石头,
疼得想死;她还要偷偷给宝宝蘸白酒擦身体说是‘消毒’……这些,你让我怎么忍?
”陈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你要我怎么办?把她赶走吗?她是我亲姑妈!我爸死得早,
小时候我家穷,姑妈没少接济我们!你现在让我把她赶出去,我成什么人了?”又是这样。
恩情成了枷锁,道理在“亲情”和“经验”面前变得苍白无力。林娜不再跟他争辩,
她知道自己孤立无援。她开始偷偷在手机上查询新生儿护理知识,
用医生的权威话术来武装自己。当周玉梅再次要给宝宝“蜡烛包”时,
林娜直接打开手机里存的育儿科普视频,音量调到最大,
里面清晰地传出专家反对蜡烛包、提倡投降式睡袋的声音。周玉梅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但第一次,她没有强行反驳,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走了。
这小小的胜利给了林娜一丝勇气。堵奶发烧那次,
她坚决不肯再喝周玉姆熬的所谓“通草猪蹄汤”,强撑着用吸奶器吸奶,
然后让陈斌去药店买了蒲公英颗粒和退烧药。周玉梅知道后,冷嘲热讽:“就你们金贵,
我们那时候发奶,哪个不是这么喝过来的?也没见谁堵死!”林娜烧得迷迷糊糊,
却咬着牙回了一句:“姑妈,时代在进步,科学育儿是为了孩子好,也是为了大人少受罪。
”周玉梅被噎得说不出话。日子就在这种无声的硝烟中度过。
林娜感觉自己像是在打一场一个人的战争,疲惫,但为了孩子,她必须撑住。直到那天下午,
林娜因为失血过多和睡眠不足,晕倒在卫生间里。幸亏陈斌刚好回家取文件,发现得及时,
将她抱回了床上。周玉梅看着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的林娜,眼神复杂,
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我就说吧,还是身体太虚!光听医生的有啥用?就得大补!”这次,
连陈斌都觉得姑妈的话有些过分了,但他只是沉默地给林娜倒了杯热水。林娜晕倒的事,
似乎让周玉梅的言行收敛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她不再那么频繁地强行干预,
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审视和偶尔冒出的“经验之谈”,依然像一根根细刺,扎在林娜的神经上。
一周后,宝宝的黄疸指数经过监测,确实有些偏高,
医生建议可以服用一点医生开的益生菌和茵栀黄颗粒一种中成药,需遵医嘱,
或者直接住院照蓝光。回家的路上,周玉梅抱着孩子,
脸上带着“我早就说过”的得意:“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黄疸重了吧!早点听我的,
喝点黄连水,早好了!还用得着受这罪?医院开的药,死贵,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林娜和陈斌都心事重重,没有接话。晚上,林娜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
她被一种轻微又奇怪的动静惊醒。黑暗中,她隐约看到婴儿床旁边有个人影,正低着头,
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往宝宝嘴边送。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林娜看清了,那是周玉梅!她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熟悉的、装着黑褐色液体的小勺子!
她竟然……趁他们睡着,偷偷喂!林娜的睡意瞬间吓飞了,她猛地坐起身,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撕裂:“你在干什么?!
”第一部分完林娜那声撕裂般的质问,像一把刀划破了夜的宁静。周玉梅吓得手一抖,
勺子里的褐色药汁洒了大半在宝宝的脸上和脖子上。孩子被惊醒,
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液体刺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声尖锐而痛苦。
“我……我没干什么!”周玉梅慌忙把勺子藏到身后,强自镇定,但眼神里的慌乱藏不住,
“孩子哭得厉害,我……我看看是不是饿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林娜已经跳下床冲了过来,也顾不得刀口疼,一把推开周玉梅,俯身去看孩子。
宝宝脸上沾着药渍,小嘴委屈地撇着,哭得浑身发抖。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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