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寂剑碎的第十年,我被天下仙门围困于葬仙崖。他们骂我是背主求荣、亲手弑主的剑魔。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怀里那个气息奄奄的小徒弟。他叫尘生,
是我十年前从废墟里捡回来的,是我此生唯一的亏欠与救赎。漫天剑雨落下,
我将毕生修为凝成的剑心,剖出胸膛,要强行融入他的心脉。“尘生,吃了它,
带着为师的剑道活下去,然后……忘了为师。”可那孩子却用尽全力推开了我的手,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淬满了无尽悲凉与爱意的声音,唤我的本名。他说:“阿鸾,
这颗剑心,百年前你就该还我了。”1.我如遭雷击,魂魄仿佛被这句话当场碾碎。
那只捧着剑心的手凝在半空,血珠顺着指缝滚落,砸在崖间的岩石上,
氤氲开一朵朵微小的血花,可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你……叫我什么?”阿鸾。
那是我的本名,一个被我埋葬了十年,甚至连自己都快要遗忘的名字。那是身为焚寂剑灵时,
唯一能听见我心声的那个人,对我温柔入骨的专属称呼。可他,我的主人,昆仑仙君容越,
早在十年前,就被我亲手……打碎了神魂。崖顶的风凄厉如鬼哭,卷起地上的碎石,
吹动少年单薄的衣衫。尘生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睛望着我。那眼神,
根本不属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那里面沉淀的,是百年孤寂与沧海桑田,
是我既熟悉又畏惧的深渊。“妖女!休要再耍花招!今日定要你魂飞魄散,
以慰容越仙君在天之灵!”为首的苍梧派掌门厉声喝道,
正道联军的最后一波攻击已然蓄势待发。万千飞剑在空中汇成一道璀璨而致命的洪流,
剑气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势要将我这个三界公认的剑魔彻底诛灭。
就在剑雨临头的瞬间,一直被我死死护在身后的尘生,却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反身将我死死抱住。他扔掉了我塞给他的护身法器,那是我用焚寂碎片炼化的最后一道屏障。
他用那副孱弱的、布满伤痕的血肉之躯,为我挡下了所有即将到来的攻击。温热的血,
隔着衣衫,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那温度,烫得我心口一缩。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阿鸾别怕,主人在。”一句话,像一把钥匙,
瞬间开启了尘封百年的记忆闸门,将我拖回了那个冰冷、绝望,一切悲剧开始的地方。
2.我并非生灵,而是诞生于天地烘炉中的一缕先天庚金之气。无知无识,无形无状,
直到被一位铸剑大师捕获,与极北冰魄、地心熔岩一同淬炼了七七四十九年,
最终铸成神剑“焚寂”。我在黑暗中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剑身流转,易主数人。
他们用我斩妖除魔,用我争名夺利,
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狂喜、愤怒、贪婪、恐惧——却无法与他们交流。
我像一个被困在水晶棺椁里的心脏,能感知外界,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一个叫容越的少年,用他的血唤醒了我。那一日,是昆仑宗门的十年大比。
他被同门师兄们设计重伤,一身傲骨被打得粉碎,像条死狗一样被丢在后山剑冢,
任由冰冷的暴雨冲刷他身上的伤口。雨水混着他的血,渗入泥土,流淌到我的剑身之上。
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连接。他的血液里,有一种纯粹而强大的灵力,像一道光,
照进了我沉寂千年的黑暗意识。我能感受到他血液的温度,和他那具残破身躯里,
不屈的意志。“你想……变强吗?”我尝试着,将我的意念传递出去。
泥水中的少年猛地一颤,艰难地抬起头,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戒备与迷茫。“谁?谁在说话?
”“我在你手中。”他低下头,看着那柄插在他身旁,毫不起眼的古剑。他伸出颤抖的手,
握住了剑柄。在他指尖触碰到我的瞬间,我们的神魂连接在了一起。他愣住了,随即,
那张沾满泥污的脸上,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是你在说话?焚寂?
”我成了他最大的秘密,他亦成为我唯一的知己。在那座冰冷的剑冢里,
我们立下了最初的约定。我助他登顶仙途,
傲视群雄;他则在我修出完整灵识、可化人形之后,还我自由,
让我亲眼去看看这个我感知了千年的世界。“一言为定。”他在心中对我说。“一言为定。
”我回应他。3.容越的天赋堪称绝伦,只是此前一直被宗门内的派系斗争所打压。
有了我的助力,如同蛟龙入海,猛虎归山,他很快便在同辈中脱颖而出。
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我能预判对手的剑招,他能将我的锋芒发挥到极致。
我们一起在万妖谷斩杀过千年树妖,在无尽海镇压过兴风作浪的恶蛟,
在幽冥之渊封印过企图重返人间的鬼王。他的修为一日千里,名声也越来越响。
世人开始称他为“昆仑仙君”,说他剑出无回,冰冷绝情,是天生的剑修,
无情道的最佳传人。他们说得没错,在人前,他确实如此。他永远一袭白衣,神情冷漠,
仿佛昆仑山顶万年不化的积雪。却无人知晓,每一次战斗结束后,他都会回到静室,
仔仔细细地,用最柔软的云蚕丝锦缎,一点一点擦拭我的剑身,
将沾染的血污与煞气尽数抹去。那时,他会屏退所有人,偌大的静室里,只有我们。
他会低声唤我的名字,“阿鸾”。“阿鸾,今日那头恶蛟的鳞甲真硬,差点崩了你的刃。
”“阿鸾,你看,山下的桃花开了,等你修出人形,我带你去看。”“阿鸾,
他们都说我无情,可他们不知道,我的所有感情,都给了你。”他的指尖是温暖的,
带着薄薄的剑茧,拂过我的剑脊时,会传来一阵阵让我战栗的暖流。
那是我作为一柄冰冷的兵器,所能感受到的唯一温度。我曾以为,
我们会是世间最默契、最无可取代的伙伴,直到永远。可随着他越来越强,地位越来越高,
我却越来越感到一种无形的恐慌。他还我自由的约定,他不再提了。
我开始主动问起:“容越,我感觉我的灵识快要圆满了,
是不是很快就可以……”他总是会沉默。那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我隔绝开来。然后,
他会更用力地握住我的剑柄,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之中,低声说:“阿鸾,
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什么不是时候?他不说。我开始觉得,这曾让我感到温暖的掌心,
正在变成一个越来越紧的囚笼。我渴望自由,渴望拥有自己的身体,去亲手触摸山间的溪水,
去亲口品尝桂花的香甜,去看看他剑刃上曾反射出的那片壮丽的山川湖海。
而不是永远作为一柄冰冷的、无法言语的兵器,被他禁锢在掌心,
成为他“昆仑仙君”威名的一部分。4.我的恐慌与日俱增,
终于在与天邪魔君墨岐的那一战中,达到了顶点。墨岐是当时魔道的魁首,修为通天,
野心勃勃,意图打通人魔两界,打败整个修真界的秩序。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昆仑山巅几乎被夷为平地。容越以半招险胜,一剑洞穿了墨岐的魔心,
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身受重伤,灵力几乎耗尽。
就在墨岐的魔魂即将被容越彻底镇压的瞬间,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对我发出了只有我能听见的神念嘲讽。“呵呵……可怜的剑灵,你真以为他是你的伙伴?
你不过是他用来承载‘焚寂诅咒’的器皿罢了。真是可悲啊,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那声音尖锐而恶毒,像一根毒刺,扎进我的灵识深处。“‘焚寂诅咒’?你什么意思?
”我厉声反问。“哈哈哈,他没告诉你吗?焚寂乃上古凶兵,杀孽过重,
早已被天地怨气所诅咒。每一代剑主,都会被剑身上的煞气反噬,最终都不得善终,
不是走火入魔,便是爆体而亡。他以身饲剑,用自己的仙体来镇压诅咒,
不过是想利用你这天生的剑灵,来慢慢净化剑身上的煞气罢了!
”墨岐的魔魂在狂笑中被彻底碾碎,但他留下的那番话,却像滴入一碗清水中的浓墨,
迅速污染了我整个世界。我开始疯狂地回忆过往的种种细节。我想起,
容越从不许任何人碰我,连他最亲近的弟子也不行。有一次,一个新来的小道童不知情,
想用普通抹布擦拭我,被他撞见,竟被罚去思过崖面壁三年。我想起,每次大战之后,
他都会把自己关在静室里好几天。我曾以为他是在疗伤,但现在想来,他每次出来,
脸色都会比之前更苍白一分,身上的寒气也更重一分。我想起,
他会为了我剑身上的一点微尘,而惩罚整个剑阁的弟子。我曾以为那是珍视,
是独一无二的偏爱。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一个工匠对自己最重要的工具,近乎偏执的保养。
我是一件器皿,一个净化诅咒的工具。待诅咒除尽,他便可毫无隐患地飞升成神。而我呢?
墨岐说,我会与这柄被净化干净的废剑一同化为飞灰。我害怕了。那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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