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水人鱼腹里的指甲林夏沈砚最热门小说_免费小说全集渡水人鱼腹里的指甲(林夏沈砚)

1 带血的鱼获沈砚把父亲留下的纸条摊在收银台上时，

阳光正斜斜地照在 “108 个水祟” 那行字上，墨迹像是被水汽浸过，边缘微微发晕。

林夏的指尖轻轻划过纸面，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与纸条上潦草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 —— 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

反倒透着一种记者特有的敏锐，像是在拆解一篇复杂的新闻稿。“周仓要复活女儿，

却选择用‘百祟归元阵’，” 林夏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这种阵法我在民俗资料里见过，需以‘怨’为引、‘魂’为基，每收集一个水祟的执念，

阵眼就会强一分。但它有个致命缺陷 —— 若其中一个水祟的执念被化解，

整个阵法就会出现裂痕。”沈砚抬眼看她，手里还攥着那枚渡水令，

令牌上的鱼纹被手心的汗浸得发亮。“苏晚的执念已经解了，

” 他想起昨夜芦苇船漂远时的情景，“也就是说，周仓的阵已经有了裂痕？”“是，

但裂痕会很快愈合。” 林夏从笔记本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一幅手绘的阵法图，

线条纤细却精准，“除非我们能找到阵眼所在，或者阻止他收集下一个水祟。

沈叔的纸条说沉船区有阵，你知道具体位置吗？”沈砚摇头。

父亲画的地图只标注了沉船区的大致范围 —— 在望鱼渡下游十公里处，

那里是民国时期的老码头遗址，当年日军撤退时炸沉了十几艘运输船，

江底至今还埋着大量残骸。他小时候跟着父亲去过一次外围，

只记得水面上常年飘着一层灰雾，连太阳都照不透。“叮铃 ——”便利店的风铃又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个穿粗布短褂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裤脚卷到膝盖，沾着不少泥点。

他是渔民老吴的儿子小吴，平时总来店里买干脆面，今天却没像往常一样直奔货架，

而是攥着一个油纸包，脸色白得像纸。“沈…… 沈哥，” 小吴的声音发颤，

刚进门就往身后看了一眼，像是怕被什么东西跟着，“我爹让我来给你送样东西，

他说…… 他说只有你能看懂。”沈砚站起身时，林夏已经悄悄把那张阵法图收进了笔记本。

小吴把油纸包递过来，沈砚接在手里，只觉得沉甸甸的，还带着一股新鲜的鱼腥味。

他解开油纸 —— 里面裹着一条半尺长的鲫鱼，鱼身已经被剖开，内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但鱼腹里的情况却让沈砚的呼吸猛地一滞。鲫鱼的腹腔内壁上，

密密麻麻嵌着十几片人类的指甲，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渍，最长的一片有两厘米，

指尖处还留着淡淡的月牙痕。最诡异的是，这些指甲像是长在鱼腹里似的，

根部与鱼肉紧紧连在一起，轻轻一碰，鱼身就会渗出透明的黏液，带着一股铁锈味。

林夏的脸色也变了，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色玉佩，玉佩表面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

“怨气很重，”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这些指甲不是被人塞进去的，

是鱼‘长’出来的 —— 这是鱼祟的征兆。”“鱼祟？” 沈砚皱起眉，

伸手从怀里掏出《渡水记》，快速翻到对应的章节，“《渡水记》里写过，

鱼祟是江底冤魂附在鱼身上形成的，通常是溺水而亡的人，执念太深无法转世，

就会借着鱼身向生人索命。但…… 但从没说过鱼会‘长’人指甲。

”小吴在旁边听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抓着衣角：“我爹今早去江里下网，刚把这鱼捞上来，

它就突然蹦起来，用嘴咬我爹的手，我爹剖开它肚子才看见这些指甲…… 我爹说，

这鱼是从沉船区方向漂过来的，他不敢留，让我赶紧给你送来。”沉船区方向！

沈砚和林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周仓的阵在沉船区，

现在从那边漂来带指甲的鱼祟，显然是周仓的动作加快了 —— 这鱼祟，

很可能就是他收集的第二个水祟。“你爹现在在哪？” 沈砚抓住小吴的胳膊，语气急切，

“他有没有碰过这些指甲？”“没有没有，” 小吴连忙摇头，“我爹剖鱼的时候戴了手套，

还洒了生石灰，他说沈叔以前教过，碰水祟的东西要先除晦。他现在在码头那边，

说要把今天捞的鱼全倒回江里，还让其他渔民别再下网了。”沈砚松了口气。

父亲当年教过望鱼渡的渔民不少避祟的方法，生石灰除晦就是其中一种，幸好老吴记着，

不然恐怕已经被鱼祟缠上了。“林夏，你跟我去码头，” 沈砚把油纸包重新裹好，

小心地放在柜台下面，“小吴，你先回家，告诉叔叔别出门，等我们回来。”小吴点点头，

几乎是逃着跑出了便利店，风铃被撞得叮当作响。沈砚拿起墙角的蓑衣，

又把渡厄灯揣进怀里 ——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江面上的阴气重，有渡厄灯在能安心些。

林夏则把笔记本和玉佩塞进包里，还特意拿了一支录音笔：“或许能录到鱼祟的声音，

对后续调查有帮助。”两人走出便利店时，望鱼渡的街上已经没了往日的热闹。

几个早起的渔民正背着渔网往家走，脸上都带着慌张，

嘴里还念叨着 “江里出事了”“别再下网了”。沈砚知道，

老吴肯定已经把鱼祟的事告诉了其他人，恐慌正在慢慢蔓延。往码头走的路上，

林夏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一棵老槐树。沈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发现槐树上挂着一串红绳，红绳上系着七个小小的稻草人，每个稻草人的胸口都插着一根针，

针尾还沾着黑色的布条。“这是‘厌胜术’，” 林夏的脸色凝重，

“有人在诅咒望鱼渡的人，这些稻草人代表的是渔民，

黑色布条是怨气的载体 —— 应该是周仓干的，他想让渔民们恐慌，不敢再靠近江面，

这样他收集水祟就没人会发现。”沈砚伸手摸了摸稻草人，布料冰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想起父亲说过，周仓年轻时就精通厌胜术，当年父亲把他赶出望鱼渡，

就是因为他用厌胜术害了一个不肯借他钱的渔民，让那渔民家里的鱼全死光了。

“先不管这个，” 沈砚把稻草人摘下来，塞进蓑衣口袋里，“等解决了鱼祟，

再找周仓算这笔账。”码头离便利店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远远地，

沈砚就看见老吴正站在一艘小渔船旁边，手里拿着一把生石灰，

把船舱里的鱼一筐筐倒进江里。其他几个渔民围在旁边，有的在低声议论，

有的在往江里撒米 —— 那是望鱼渡人祭拜江神的方式，希望能平息江里的怨气。

“小砚来了！” 老吴看见沈砚，连忙放下手里的筐子，快步走过来，“你可算来了，

你看看这江里的水，今早起来就不对劲，发暗发黑，还飘着一层油花。”沈砚往江里看去，

果然像老吴说的那样 —— 江水不再是往日的黄泥色，而是变成了深黑色，

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膜，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诡异的彩色光斑。

偶尔有鱼从水里跳出来，鳞片都是灰白色的，眼睛浑浊，看起来毫无生气。林夏掏出玉佩，

玉佩的青光比刚才更亮了，甚至微微发烫。“水下的怨气已经聚集到一定程度了，

” 她把玉佩递给沈砚，“你摸一下，能感觉到里面的震动 —— 这是水祟在躁动。

”沈砚接过玉佩，果然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震动，像是有小虫子在里面爬。他抬头看向江面，

目光停在沉船区的方向 —— 那里的天空比其他地方更暗，还飘着一缕缕灰雾，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雾里蠕动。“老吴，你还记得这鱼是在哪捞的吗？” 沈砚转向老吴，

语气严肃，“具体位置，越详细越好。”老吴想了想，

伸手往江面上指了指：“就在下游三公里的那个浅滩，那里有块大礁石，平时鱼最多。

今早我刚把网撒下去，就觉得船晃得厉害，像是有东西在下面拽网，等把网拉上来，

就只有这条鱼，其他的鱼都不见了。”沈砚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林夏，你跟我去浅滩，

” 他把玉佩还给林夏，“老吴，你帮我通知其他渔民，最近别去下游，

尤其是浅滩和沉船区附近，要是发现什么异常，立刻去便利店找我。

”老吴连忙答应：“你放心，我这就去说，保证没人敢去。”沈砚和林夏走到码头边，

找到一艘闲置的小渔船 —— 这是老吴的船，船身不大，但很结实。沈砚解开拴船的绳子，

林夏则钻进船舱，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工具：有两把劈柴刀，一个水桶，还有一张旧渔网。

“要不要带些桐油？” 林夏突然问，“《渡水记》里说，桐油能驱祟，

我们去浅滩可能会遇到鱼祟。”沈砚拍了拍怀里的渡厄灯：“渡厄灯里有桐油，足够用了。

而且船尾还有一桶备用的，是我上个月给‘渡厄号’刷船剩下的。

”两人驾着小渔船往浅滩划去。江面上的风很大，吹得船身摇晃不定，

黑色的江水溅在船板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像是血渍。林夏坐在船尾，

手里拿着录音笔，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 除了风声和水声，

还能听到一种细微的 “咯吱” 声，像是鱼鳍摩擦船底的声音。“你听，

” 林夏把录音笔递给沈砚，“这声音不是普通的鱼能发出来的，

更像是…… 骨头摩擦的声音。”沈砚戴上耳机，果然听到了那阵 “咯吱” 声，

断断续续的，像是从船底传来的。他低头看向船底，江水浑浊，什么都看不见，

但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水下往上冒，让他的后背一阵发凉。划了大概半个钟头，

终于到了老吴说的浅滩。浅滩上果然有一块大礁石，礁石表面布满了青苔，

还挂着一些破旧的渔网。礁石周围的江水更黑了，油膜也更厚，

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像是腐烂的鱼内脏。沈砚把船停在礁石旁边，拿起水桶，

从江里打了一桶水。水刚倒进桶里，就开始冒泡，像是开水一样，

水面上的油膜慢慢凝结成一个个小珠子，看起来像是人的眼泪。“这水有问题，

” 林夏指着水桶里的水，“你看这些泡泡，里面裹着怨气，要是普通人喝了，

不出三天就会被怨气缠身。”沈砚把水倒回江里，拿起劈柴刀，在礁石上敲了敲。

礁石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空心的。他突然想起父亲说过，有些礁石下面是空的，

里面藏着江底的冤魂，一旦被惊动，就会出来索命。“小心！”林夏突然大喊一声，

伸手把沈砚往旁边拉了一把。就在这时，一条黑色的鱼突然从水里跳出来，

直奔沈砚的脸 —— 这条鱼跟老吴捞到的那条很像，鳞片灰白，眼睛浑浊，

但鱼嘴里却长着一排人类的牙齿，牙齿缝里还沾着血丝。沈砚反应过来，举起劈柴刀，

狠狠砍向鱼身。“啪” 的一声，鱼被砍成两段，掉在船板上，还在不停扭动。诡异的是，

鱼的内脏里竟然也嵌着几片指甲，跟之前那条鱼一模一样。“不止一条，

” 林夏的声音发紧，指着江面，“你看水里。”沈砚往江里看去，

只见水面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那种长着人牙的鱼，它们围着小船打转，

眼睛盯着船上的两人，像是一群饥饿的野兽。“这些鱼都是鱼祟的载体，

” 沈砚掏出《渡水记》，快速翻到最后几页，“父亲在后面补了一段，说鱼祟会成群结队，

它们的目标是活人，只要咬到一口，怨气就会顺着伤口进入体内，让人变成行尸走肉。

”林夏掏出录音笔，对准江面，录音笔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哭嚎。

“这是水祟的声音，” 她把录音笔关掉，“它们在召唤同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不然会被鱼群包围。”沈砚点点头，刚要拿起船桨，就感觉船身猛地一沉，

像是有东西在下面拽船。他低头看向船底，只见一只苍白的手从水里伸出来，

抓住了船板的边缘 —— 那只手的指甲很长，指尖发黑，指甲缝里还沾着水草。“是水祟！

” 沈砚大喊一声，举起劈柴刀，砍向那只手。手被砍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缩回了水里。但紧接着，更多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船板，有的甚至爬上了船身，

指甲在船板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痕迹。林夏掏出玉佩，放在船中央，玉佩的青光突然暴涨，

照亮了整个小船。那些手被青光一照，立刻冒起白烟，发出 “滋滋” 的声响，

纷纷缩回水里。水面下传来一阵愤怒的嘶吼，鱼群也往后退了退，不敢再靠近。

“玉佩只能暂时压制它们，” 林夏的额头渗出冷汗，“我们得赶紧用桐油，

彻底驱散它们的怨气。”沈砚想起渡厄灯，连忙从怀里掏出来，打开灯座，

往里面倒了些桐油，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灯芯。橘色的火焰一下子窜了起来，

火焰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 这是渡厄灯的驱祟之力，比普通的桐油灯更强。

沈砚举起渡厄灯，往船身周围照去。金光所到之处，水面上的油膜瞬间消失，

那些手也不再出现，鱼群更是四散奔逃，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江面上的黑水慢慢恢复了原来的颜色，油膜也消失了，只剩下那块大礁石，

静静地立在浅滩上。两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船舱里。沈砚看着渡厄灯的火焰，

心里一阵后怕 —— 如果不是林夏的玉佩和渡厄灯，他们恐怕已经被鱼祟缠上了。

“你看礁石上，” 林夏突然指着礁石，语气惊讶，“有东西。”沈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礁石的侧面，刻着一行模糊的字迹。他划着船靠近礁石，仔细一看，

只见上面刻着 “周仓” 两个字，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鱼形图案 —— 跟他手里的渡水令上的鱼纹一模一样。“是周仓刻的，

” 沈砚的眼神变得冰冷，“他在标记位置，这浅滩是他收集鱼祟的地方。

”林夏掏出笔记本，把礁石上的字迹画下来：“而且他故意把鱼祟引到望鱼渡，

就是想让渔民恐慌，这样他就能更顺利地收集水祟。现在已经有两个水祟了，

苏晚和这个鱼祟，接下来还有 106 个，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阵眼。”沈砚点点头，

目光再次投向沉船区的方向。那里的灰雾更浓了，甚至能看到雾里有黑影在晃动，

像是有人在里面走动。他知道，周仓就在那里，等着收集下一个水祟。“我们回去吧，

” 沈砚拿起船桨，“先把鱼祟的事处理好，再想办法去沉船区。”林夏点点头，

把录音笔和玉佩收好。小船慢慢离开浅滩，往码头的方向划去。江面上恢复了平静，

但沈砚和林夏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 周仓的阴谋还在继续，望鱼渡的危险，

才刚刚开始。2 指甲里的秘密回到码头时，天已经快黑了。老吴还在码头等着，

看见沈砚和林夏平安回来，连忙跑过来帮忙拴船。“怎么样？浅滩那边没事吧？

” 他一脸焦急地问，“我刚才看见下游的雾越来越大，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没事，

” 沈砚跳上岸，把渡厄灯揣进怀里，“浅滩的鱼祟已经被我们驱散了，

但周仓在那里做了标记，以后还是别去了。”老吴点点头，

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我已经跟其他渔民说了，他们都答应不去下游。对了，小砚，

你爹的后事…… 什么时候办？望鱼渡的人都想送沈叔最后一程。”沈砚的心沉了一下。

父亲的尸体还在祠堂里，他还没来得及处理后事。“等我把周仓的事解决了，

” 他语气坚定，“我爹是被周仓害死的，我必须先为他报仇，再让他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