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冷宫弃妃第一天,系统觉醒——我能回放任何人在过去24小时的记忆。
陷害我的宠妃不知道,我当众播放了她偷藏龙袍的全过程;想毒杀我的太后不知道,
我实时直播了她与权臣的密谋。皇帝颤抖着捧来凤印:“朕错了…这后宫,以后您来管。
”1.板子落在身上的时候,我甚至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啪!
”厚重的廷杖砸在血肉上的声音,沉闷得让人心口发堵。剧烈的疼痛瞬间炸开,
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直接摁在了我的皮肉上。三十廷杖。我的意识在嗡嗡作响,
视线里只有身下冰冷肮脏的石板地,和周围那些宫人冷漠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
耳朵里断断续续钻进高座之上那个男人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才人沈氏,
心肠歹毒,行诅咒之事,祸乱宫闱……念其初犯,褫夺封号,废入冷宫……”诅咒?
我费力地抬起头,看向坐在皇帝萧彻身边那个依偎着他的华服美人——柳如玉。
她正用绣着金线的丝帕轻轻按着眼角,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真他妈能演。
一股混杂着剧痛和荒谬的怒火直冲我的头顶。
我不过是无意间撞破了她命贴身宫女在贤妃的安胎药里动手脚,转头就被她先发制人,
栽赃了我一个用巫蛊诅咒皇子的罪名。那个写着生辰八字、浑身扎满银针的小布偶,
可是从我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挖”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穿越成这个同样叫沈薇薇的冷宫小才女才三天!
原主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在宫里透明得像空气一样的小可怜,母家前朝获罪,
她没被一起处死已经是皇恩浩荡,在这吃人的后宫里,活得连个体面的宫女都不如。
我好不容易接受了现实,想着怎么在冷宫苟下去,结果祸从天上来。“陛下明鉴!
臣妾没有……”我用尽力气想为自己辩解,声音却嘶哑得厉害。“闭嘴!”萧彻厉声打断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疑虑,只有全然的厌恶和不容置疑,“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
柳贵妃亲自查证,难道还会有假?”柳贵妃……是啊,他现在的心尖宠,说什么都是真的。
而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废妃,说什么都是狡辩。凭什么?
一股浓重的委屈和绝望瞬间淹没了疼痛。我想起穿越前,
我在那个世界里也是个勤勤恳恳的社畜,被上司抢功,被同事排挤,
好不容易攒钱买的小公寓还没住热乎,就因为连续加班猝死在了工位上。好不容易重活一次,
以为能换个活法,结果呢?换了个地方继续被人踩在脚下,甚至更惨,连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难道我就活该被欺负?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只能当那个被随意牺牲、随意丢弃的可怜虫?
廷杖一下接一下,没有丝毫留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的疼痛似乎都变得遥远了。
最后看到的,是柳如玉依在萧彻怀里,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带着得意和恶毒的冷笑。
……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冷宫了。我被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一张破旧的板床上,
身下是散发着霉味的稻草。背后是火辣辣的剧痛,稍微一动就牵扯得全身冷汗直流。
天色昏暗,破旧的窗户纸在寒风里呼呼作响,屋子里冷得像个冰窖。
“咳……咳咳……”我艰难地想撑起身子,喉咙干得冒火,小腹处也传来一阵阵隐秘的坠痛。
没人理我。只有一个负责看守冷宫的老太监,隔着门缝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沈小主,醒啦?
醒了就安生待着吧,这地儿,可没御医给您瞧伤。是死是活,就看您的造化了。”说完,
脚步声就远去了。绝望像是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我知道这伤在古代意味着什么,
感染,发炎,高烧……任何一样都能轻易要了我的命。难道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
就要以这种憋屈的方式,结束在这个肮破烂的角落里?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恶人可以高高在上,享受着荣华富贵,还能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而我,
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受这一切?背后的伤口在叫嚣,喉咙的干渴在燃烧,
小腹的坠痛也越来越明显。意识又开始逐渐剥离,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我要死了吗……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一个极其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突兀地在我脑海深处响了起来——检测到宿主强烈的不甘与怨恨情绪,符合绑定条件。
“社死直播系统”正在激活……10%…50%…100%!激活成功!
本系统可回放并直播指定目标过去24小时的记忆片段。宿主,请开始您的表演。
2.我是在一阵尖锐的疼痛和彻骨的寒意中恢复意识的。背后的伤像被烙铁反复熨烫,
火辣辣地疼,稍微吸一口气都牵扯得整个脊背痉挛。喉咙干得像是塞满了沙砾,
每一次吞咽都带着血腥味的刺痛。小腹那隐秘的坠胀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了些,
像有个小锤子在里面一下下地敲。还活着……这个认知并没有带来多少喜悦。
破败的屋顶结着蛛网,寒风从窗户的破洞灌进来,吹得我浑身发抖。这具身体虚弱得厉害,
加上这身伤,没有药,没有足够的食物和保暖,死亡只是时间问题。那个声音……是幻觉吗?
濒死前的错觉?我艰难地集中精神,在脑海里试探着默念:“系统?
”社死直播系统为您服务。冰冷的机械音立刻响应,没有丝毫延迟。不是幻觉!
心脏猛地一跳,牵扯到背后的伤,疼得我眼前发黑,
但一股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苗却窜了起来。
回放并直播指定目标过去24小时的记忆片段……这能力……我咀嚼着这句话,
心头一阵发冷,随即又是一阵滚烫。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什么最可怕?
不是明刀明枪,是那些藏在笑脸下的阴谋,是那些无处申辩的栽赃!而这个系统,
它能撕开所有伪装,把最肮脏的内里挖出来,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复仇工具!强烈的激动让我身体微微颤抖。但下一秒,
现实的冰冷又泼了下来。我现在能动吗?能去找柳如玉,找那个昏君对质吗?不能。
我现在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必须冷静。必须先活下去。目光扫过空荡荡、积满灰尘的屋子,
最后落在门口那个破旧的食盒上。昨天被扔进来后,
只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宫女偷偷塞给了我这个,里面是半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发馊的米粥。
而那个负责看守的老太监……我记得他那张满是褶子、写满刻薄的脸,
和他隔着门缝说的那些风凉话。“咳咳……”我压下喉间的痒意,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就拿你,先试试手吧。我在脑海里对系统下达指令:“回放目标——冷宫看守太监,李德贵,
过去24小时记忆,重点查看与我相关的部分。”指令接收。
开始检索并回放……刹那间,无数纷杂的画面和声音碎片像是快进的电影,涌入我的脑海。
大部分是这老太监在偷懒、打盹、对着小宫女骂骂咧咧,
甚至偷偷躲在屋里数他克扣下来的散碎银两。果然是个刁奴。很快,
我看到了我想看的——昨天傍晚,那个偷偷给我送食盒的小宫女,怯生生地找到李德贵。
“李公公,行行好……沈才人还伤着,这点吃的,求您……”李德贵一把抢过食盒,
浑浊的老眼瞥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嗤笑一声:“一个快死的废人,吃了也是浪费!
”他当着宫女的面,把那个硬馒头掰开,将里面稍微软和点的芯子塞进自己嘴里,
又把那碗馊粥倒掉大半,只剩下一个碗底,混着些尘土,才重新盖好食盒。“拿去吧!
”他含糊不清地嚼着,“告诉她,安分点,别给咱家添麻烦!”画面一转,是夜里。
李德贵溜达到柳贵妃住的玉芙宫附近,点头哈腰地跟一个穿着体面的大宫女回话。
“……姑姑放心,那沈氏伤得不轻,缺医少药的,挺不了几天了……是是是,奴才晓得,
绝不会让她有机会胡言乱语,污了贵妃娘娘的清誉……”好,很好。记忆回放结束。
我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克扣食物,谄媚告密,落井下石。桩桩件件,清晰无比。
李德贵,你的死期,到了。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受着背后伤口传来的阵阵钝痛,
和小腹那持续不断的提醒。饥饿和寒冷像两条毒蛇,缠绕着我。不能再等了。我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刺痛肺腑。目光落在门口,计算着时间。按照昨天的规律,
他差不多该来“巡视”了。果然,没过多久,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德贵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探了进来,
带着惯常的倨傲和不耐烦。“哟,还没断气呢?”他阴阳怪气地开口,
视线扫过空了的食盒碗底,带着施舍般的得意,“今儿个天气好,算你运气,赏你口吃的。
”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半个更加干硬、甚至带着霉点的饼子,随手扔在我床边的稻草上,
像在喂一条流浪狗。“赶紧吃了,别耽误咱家收拾。”我看着那滚落在脏污稻草上的饼子,
没有动,只是缓缓抬起头,看向他。我的眼神一定很冷,因为他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
随即转为恼怒。“看什么看?不识好歹的东西!要不是咱家心善,你连这都没有!
”我扯了扯嘴角,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李公公,昨天傍晚,
你偷吃我馒头芯儿的时候,噎着了吗?”李德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3.李德贵脸上的横肉猛地一抽,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随即被更深的恼怒覆盖。“你……你胡吣什么!”他尖着嗓子,声音因为心虚而拔高,
在空荡的破屋里显得格外刺耳。“咱家看你是不想活了!”他往前逼近一步,
似乎想用惯常的威势压垮我。背后伤口疼得钻心,喉咙也干得冒烟,
但我看着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心底那股冰冷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就是这些蝼蚁一样的东西,也敢来踩我一脚。我扯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冷笑,
尽管可能比哭还难看。“胡吣?”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平静,
“那你袖袋里,那几钱碎银子,是昨天克扣了哪个小宫女的月例?
还是……玉芙宫那位‘姑姑’赏你的卖命钱?”“哐当”一声,李德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后退一步,撞在了摇摇欲坠的门板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袖袋,
动作快得欲盖弥彰。“妖……妖女!”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用了什么妖法!”他这反应,
引得外面几个探头探脑、原本等着看热闹的冷宫杂役都围了过来,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时机到了。我忍着全身的剧痛,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对系统下达了最终的指令:“系统,
以我为圆心,将李德贵过去24小时内,克扣我食物、偷吃馒头、向玉芙宫告密的记忆片段,
投影在我面前的墙壁上,同步播放!”指令确认。记忆片段剪辑中……直播投影启动。
一股微弱的热流从我眉心扩散开。下一秒,我面前那面布满污渍和裂痕的灰白墙壁,
骤然亮了起来!如同水波纹荡漾开,
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画面浮现出来——正是李德贵掰开馒头,贪婪地塞进馒头芯,
又将馊粥倒掉大半的场景;还有他对着玉芙宫大宫女,那张谄媚到扭曲的脸,
和他保证让我“挺不了几天”的恶毒话语……甚至连他偷偷数碎银子时,
那满足的嘀咕声都一清二楚!“这……这是什么?!”“墙上!墙上有人影在动!还会说话!
”“是李公公!天啊,他真偷吃了沈才人的东西……”“他还去玉芙宫告密了!
他想害死沈才人!”围观的宫人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抽气声、窃窃私语声混杂在一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墙壁上那如同鬼神显灵般的“直播”。
这远超他们理解范畴的景象,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李德贵彻底傻了。他看看墙壁,
又看看我,一张老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腿一软,
“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胯下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骚臭味弥漫开来。
“鬼……有鬼……你是鬼……”他眼神涣散,只会重复这一句。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副丑态,
背后的疼痛和小腹的隐痛似乎都暂时被这股复仇的快意压了下去。“李德贵,”我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克扣宫份,欺压主上,谄媚构陷……按宫规,
该当何罪?”没有人回答。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只有李德贵粗重惊恐的喘息声。
那些原本可能也存着轻视之心的宫人,此刻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冷漠、幸灾乐祸,
变成了深深的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们怕了。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不再看烂泥一样的李德贵,目光缓缓扫过门口那些噤若寒蝉的面孔。“从今日起,
”我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的饮食用度,若再有半分克扣,
或者让我听到任何不该传出去的话……”我的视线落回那面已经恢复正常的墙壁,意有所指。
“这墙,认得你们每一个人。”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立威,
成了。很快,有人手脚麻利地抬走了瘫软恶臭的李德贵。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一份冒着热气的、还算干净的白粥,两个松软的馒头,甚至还有一小碟酱菜,
被一个手脚发抖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送了进来。“沈……沈小主,您……您请用。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地闭上眼。第一步,总算走出去了。
4.李德贵像一摊烂泥般被拖走后的冷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送来的白粥和馒头还摆在旁边,散发着久违的食物香气。
我强迫自己小口小口地喝下温热的粥,胃里有了东西,那股灼烧般的饥饿感才稍稍平息。
背后的伤依旧疼得尖锐,小腹的坠胀也如影随形。但这片刻的安宁,像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闭着眼,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李德贵倒了,
消息绝对会传到柳如玉耳朵里。以她那种睚眦必报、又做贼心虚的性子,
绝不可能放任我这个“隐患”活着。她会怎么做?直接派杀手?在刚刚闹出动静后就灭口,
太明显,就算萧彻再昏庸,也会起疑。那最可能的……我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寒。
她会亲自来。以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来“探望”我这个手下败将,
顺便……确认我是否真的快死了,或者,亲手送我上路。“系统,”我在心中默念,
“回放目标柳如玉,过去12小时记忆,重点关注她关于我的部分,以及她接下来的计划。
”指令接收。检索中……纷杂的画面和声音涌入脑海。
大多是柳如玉在玉芙宫享受着精致生活,对宫女发脾气,以及对镜梳妆时那志得意满的笑。
终于,我捕捉到了关键片段——一个面生的太监正跪在她面前,
低声汇报着冷宫这边发生的“妖异”之事。柳如玉修剪花枝的手一顿,
漂亮的柳眉蹙起:“墙壁上显影?哼,装神弄鬼!”她将剪子往桌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神阴鸷,“那贱人命倒是硬!三十大板都打不死!”她沉吟片刻,
唇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去准备一下,本宫要亲自去‘探望’沈才人。
总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对吧?”她刻意加重了“探望”二字,
旁边的贴身宫女立刻心领神会地低下头。果然来了。记忆回放结束。我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带着霉味灌入肺腑。那就来吧。我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虚弱不堪,
脸色苍白地靠在破旧的被褥上,连呼吸都刻意放得轻浅。但我的眼神,
却紧紧盯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时间一点点过去,冷宫外的风声似乎都停止了。终于,
一阵环佩叮当、香风袭来的动静由远及近,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脚步声停在门外,
然后是太监尖细的通传声:“贵妃娘娘驾到——”破木门被更大力度地推开,
刺眼的阳光涌了进来,晃得我眯了眯眼。柳如玉穿着一身烟霞色的锦缎宫装,珠翠环绕,
仪态万方地站在门口,用绣着繁复牡丹的丝帕轻轻掩着口鼻,仿佛这里的空气都玷污了她。
她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阵仗十足。她挑剔而厌恶地扫视了一圈这破败的环境,最后,
那带着毫不掩饰恶意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哟,沈妹妹,这才几日不见,
怎么憔悴成这般模样了?”她声音娇柔,语气里却满是虚伪的关切和居高临下的嘲讽,
“姐姐我看着,真是心疼得很呐。”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她见我不答,
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两步,鞋尖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污渍。“听说妹妹这儿昨日闹了鬼?
还把李德贵那个不中用的奴才给吓疯了?”她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
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妹妹是不是……伤得太重,开始产生幻觉了?
”她身后的宫人发出低低的、压抑的窃笑。我依旧沉默,手指在身下微微蜷缩。
柳如玉似乎很满意我这副“无力反抗”的样子,她直起身,从身旁宫女端着的托盘上,
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唉,你我毕竟姐妹一场。”她叹了口气,演技堪称精湛,
“看你如此痛苦,姐姐实在不忍心。这瓶‘安神散’,药性温和,
最能缓解伤痛……妹妹服下,也好安安生生地上路,免得再受这零碎之苦。
”她将瓷瓶递过来,眼神里闪烁着冰冷而笃定的光。这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明目张胆地逼我服毒!我看着她递过来的那个小瓷瓶,又抬眼,
对上她那双重瞳里毫不掩饰的杀意。然后,我极其缓慢地,扯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
“贵妃娘娘,”我沙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门口所有人都听见,“您袖口内侧,
不小心沾上的那点……‘相思子’磨成的粉末,也是用来给妹妹我‘安神’的吗?
”柳如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5.柳贵妃那句“妖女”的尖利指控还悬在冰冷的空气里,
带着垂死挣扎的恶毒。萧彻的目光在她惨白的脸和我平静的面容之间逡巡,
那双深邃的眼里翻涌着惊疑、愤怒,以及一丝被挑战权威的愠怒。
他显然更倾向于相信柳如玉的“妖法”说辞,这远比承认自己宠妃是个毒妇更容易接受。
“陛下!”柳如玉噗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试图去抓萧彻的衣摆,“臣妾冤枉!
定是这妖女用了什么邪术蛊惑人心!那墙上的影子和她说的话,都做不得数啊陛下!
”萧彻眉头紧锁,看向我,语气森寒:“沈氏,你还有何话说?”我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毫不犹豫地在脑海中下达了指令:“系统,
将柳如玉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如何指使宫女在贤妃安胎药中动手脚,又如何嫁祸于我,
以及她与太后宫中传递消息,提及要尽快将我灭口的记忆片段,全部直播!
范围……锁定陛下、柳如玉,以及我三人!”指令确认。定向脑内直播开启。
一股无形的波纹荡开。萧彻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双总是带着威严和疏离的眸子,
如玉贴身宫女将一包药粉抖进贤妃的药罐;听到柳如玉娇笑着对心腹说:“那个蠢货沈薇薇,
拿来顶罪……”;更看到柳如玉与太后宫里的掌事太监低声密谋:“……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冷宫那个,不能再留了……”“不……这不是真的!陛下,不要看!是幻术!
”柳如玉惊恐地尖叫,她看不到那些画面,但她从萧彻骤然变得铁青、甚至隐隐扭曲的脸上,
看到了彻底的败局。萧彻猛地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再睁开时,
里面已是一片骇人的风暴。他死死盯着柳如玉,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枕边人。
“毒妇……好一个毒妇!”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带着被愚弄的狂怒。“拖下去!
”他厉声喝道,不再看软倒在地、面无人色的柳如玉一眼,“打入掖庭,严加看管,
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涌上,堵住了柳如玉的嘴,
将她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那华丽的衣袍拖曳在肮脏的地面上,如同她骤然陨落的命运。
冷宫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我和萧彻。他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身上,那里面有残存的怒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更多的,
是一种深深的审视和忌惮。“你……”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我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绪,只是虚弱地靠在墙上,
轻声道:“或许是……冤屈太大,连上天都看不过眼,给了臣妾这片刻的‘清明’吧。
”我不会告诉他系统的存在,那只会让我死得更快。将一切推给虚无缥缈的天意,
是最安全的借口。萧彻沉默了。他看着我苍白的脸,单薄的身躯,以及背后隐约渗出的血迹,
眼神变幻不定。“你好生……养着。”最终,他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转身大步离开,
那明黄色的背影,带着一丝仓促和狼狈。他怕了。不是怕我,
是怕这种他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力量。我缓缓吁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
背后的剧痛和小腹愈发明显的下坠感再次席卷而来,几乎让我晕厥。柳如玉倒了,
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
在脑海中命令系统:“回放……太后过去十二小时的记忆……重点……关于我,
以及……柳如玉之事……”断断续续地下达指令后,我便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不知过了多久,
系统的反馈才如同冰水浇头,让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记忆画面里,太后在佛堂捻着念珠,
听完心腹太监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道:“如玉那孩子,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既然陛下已经处置了,便让她在掖庭好好‘静思己过’吧。”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深处,
我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机。紧接着,
她对身旁一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老嬷嬷吩咐道:“那个沈氏……留不得了。
她知道的太多,而且……那‘妖异’的手段,绝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你去,处理干净。
”那老嬷嬷无声地点了点头,眼神麻木冰冷,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她今晚就要动手!
派来的是最顶级的暗杀者!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疲惫和伤痛!
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透,寒风呼啸,如同鬼哭。
冷宫孤立无援,我伤重难行,如何能躲过一个专业杀手的暗杀?绝望之际,
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一个极其大胆,
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窜了出来!我死死盯着那扇仿佛随时会被推开的破门,
用尽全部的精神力对系统嘶喊:“系统!
如果……如果我无法用眼睛看到目标进行直播……能否将我自身感受到的危机,
连同太后的那段记忆,强制……同步到一个人的脑海里?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刚刚离开不久的、明黄色的身影。“目标……锁定皇帝萧彻!现在!
立刻!
令复杂度超出常规……尝试强制连接……连接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感在我脑中爆发,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抽离出去。……连接成功!直播信号已强行接入目标脑域!
成了!几乎就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同一瞬间——“咻!”一道细微到极致的破空声,
穿透了呼啸的风声,直逼我的眉心!5.那支淬着幽蓝寒光的袖箭,在我瞳孔中急速放大。
死亡的冰冷气息已经触到了我的眉心。我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被尖锐气劲刺破的微痛。
就要结束了么……不甘如同野火,瞬间烧尽了所有恐惧。我死死瞪着那点索命的寒星,
身体却因重伤和脱力,连偏移一寸都做不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琴弦绷断的异响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开。那支即将没入我眉心的袖箭,
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箭头在距离我皮肤不到一指的地方猛地停滞、扭曲,
然后“啪”地一声,寸寸碎裂,化为齑粉,飘散在空气中。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那破败的屋子中央。他背对着我,身姿挺拔如松,仅仅是站在那里,
就仿佛将所有的杀意与寒风都隔绝在外。是萧彻。他来了!他真的收到了我的“求救直播”,
而且……来得如此及时!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我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只能用手死死撑着身后冰冷的土炕边缘,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与此同时,
窗外传来一声闷哼,以及人体沉重倒地的声音。
紧接着是几声极快的衣袂破空声和短兵相接的锐响,但这一切都在几声压抑的惨叫后,
迅速归于死寂。显然,萧彻并非独自前来,他带来的影卫,
已经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外面所有的威胁,
包括那个太后派来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老嬷嬷。萧彻缓缓转过身。跳动的烛光下,
他的脸色是一种极致的冷白,唇线紧绷,那双总是蕴藏着帝王威仪和几分漫不经心的眸子里,
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愫——有未散的惊怒,有深沉的后怕,
还有一种……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的、难以言喻的震动。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看到我眉心那一点点渗出的血珠,以及我因为脱力和恐惧而不住颤抖的身体,眼神猛地一暗。
“你……”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和紧绷,“没事?
”我摇了摇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短暂的沉默在破屋里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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