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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能量船帆GV”的优质好文,《旧日倩影忆任香》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凌妍雪王江华,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主角是王江华,凌妍雪的纯爱小说《旧日倩影忆任香》,这是网络小说家“能量船帆GV”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841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5 20:00:14。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旧日倩影忆任香
第一章 药香里的旧影子秋末的老城区,路是青石板铺的,雨刚过三天,
石板缝里还嵌着些黄不拉几的梧桐叶,踩上去咯吱响,像老辈人咳嗽时没咳透的痰音。
王江华提着个布袋子,袋里是母亲要的降压药,刚从街口的“益寿堂”出来,冷风一吹,
他缩了缩脖子——这天气,说凉就凉透了,倒比记忆里十年前的春天,冷得实在。
“益寿堂”是家老药铺,门脸儿不大,两扇木门板磨得发亮,门楣上的匾额掉了块漆,
“寿”字的最后一笔缺了个角。里头的药柜是黑松木打的,立了**十年,
木头缝里渗着当归、黄芪的药香,混着角落里小方桌上那瓶医用酒精的味儿,猛一闻,
竟有几分像医院的走廊。王江华刚要迈下台阶,里头忽然传来一阵轻脆的脚步声,
带着点急促,又透着股职业性的稳当。“刘大夫,麻烦给我拿盒碘伏,还有无菌纱布。
”说话的是个小姑娘,穿件淡蓝色的护士服,领口别着个塑料胸牌,头发扎成低马尾,
碎发贴在鬓角,脸上还带着点跑出来的红晕。她说话声音不高,却清亮,
像刚从井里提上来的水,凉丝丝的,又润。王江华的脚顿住了。不是这声音像谁,
是那身护士服——虽然现在的护士服都是统一的蓝条纹,
可他脑子里忽然蹦出另一身来:也是护士服,却是更软的棉料,领口绣着极小的浅粉樱花,
洗得有些发白,却总被熨得平平整整。那衣服的主人,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成个小月牙,
连嘴角的梨涡里都像盛着春天的太阳,暖得人心里发酥。是凌妍雪。这名字一冒出来,
王江华的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疼,却发闷。他站在台阶上,
看着那小姑娘拿着碘伏和纱布,跟刘大夫道了谢,转身往外走,路过他身边时,
还朝他点了点头——那笑容很客气,是职业性的,却让王江华想起十年前,
在市一院外科三楼的病房里,第一次见凌妍雪的模样。那是十年前的春天,三月底,
樱花开得正盛,医院围墙外的那排樱花树,粉白的花堆得满枝满桠,风一吹,就往下掉花瓣,
落在走廊的窗台上,像撒了把碎糖。王江华的母亲得了慢性胃病,住了院,他刚毕业没多久,
在郊区的一家小公司做行政,每天下班就往医院跑,挤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到医院时,
天大多已经擦黑了。第一次见凌妍雪,就是个傍晚。他刚进病房,
就看见个穿樱花领护士服的姑娘站在母亲床边,手里拿着个输液瓶,正低头调滴速。
姑娘个子不算高,穿平底护士鞋,头发扎成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额前有几缕碎发,
被走廊的灯光照着,泛着点浅黄。她的手很细,手指并拢时,指节不明显,
捏着输液管的样子,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阿姨,今天这瓶输完,晚上就不用再扎针了,
您放心睡。”她说话声音轻,带着点南方姑娘的软劲儿,却不黏糊,听着舒服。
母亲躺在床上,笑着点头:“哎,麻烦你了,凌护士。”王江华站在门口,没敢出声。
他那时候刚出校门,脸皮薄,见了好看的姑娘就紧张,更别说这姑娘笑起来的时候,
左边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眼睛弯成两道浅弦月,明明是在医院这种冷飕飕的地方,
却让他觉得像看见了自家院子里晒着的棉被,暖烘烘的,带着太阳的味儿。凌妍雪调完滴速,
转过身,才看见门口的王江华。她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
梨涡更明显了:“你是阿姨的儿子吧?我听阿姨提过你,说你每天都来。
”王江华脸一下子就红了,攥着手里的帆布包带,半天没说出话来,只胡乱点了点头。
凌妍雪也没笑他,只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阿姨今天喝的水少,
你待会儿记得提醒她多喝两口,温水就行。”说完,又拿起床尾的病历本,低头记了两笔,
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她走了好一会儿,王江华还站在门口,心跳得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母亲在背后笑他:“傻站着干啥?进来啊!这凌护士多好,人温柔,心又细,
比你那远房表姐还贴心。”王江华这才挪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
眼睛却忍不住往门口瞟——他想再看见那身樱花领的护士服,再听见那软乎乎的声音。
从那天起,王江华往医院跑的次数更勤了。有时候不用加班,他下午四点多就到,
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买份热乎的粥,装在保温桶里,等着凌妍雪换岗。凌妍雪值白班的时候,
换岗在六点半,他就坐在住院部楼下的长椅上等,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
闻着空气里的消毒水味,倒不觉得烦,只盼着那抹浅粉樱花的影子快点出现。第一次送粥,
是在周三。凌妍雪刚从病区出来,头发有点乱,额角沾着汗。王江华赶紧站起来,
把保温桶递过去,声音都有点发颤:“凌护士,我……我买了点红枣粥,你要不要喝点?
”凌妍雪愣了愣,看着保温桶,又看了看王江华红得发烫的耳朵,
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我……我听护士站的姐姐说,
你今天忙得没顾上吃午饭。”王江华其实是蹲在护士站门口听了半天,才听见这话的,
可他不敢说,怕显得唐突。凌妍雪接过保温桶,手指碰到桶壁,温温的。她低头,解开桶盖,
红枣的甜香飘出来,混着粥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谢谢啊,”她拿起勺子,
小口小口地喝,喝了两口,才抬起头,看着王江华,“你也没吃吧?要不我们一起吃?
”王江华赶紧摆手:“我吃过了,你吃吧,我不饿。”其实他中午只啃了个馒头,
可他舍不得跟凌妍雪分这桶粥,只想看着她吃。凌妍雪也没再劝,就坐在长椅上喝粥。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跟王江华的影子挨得近近的。
王江华看着她低头喝粥的样子,睫毛长长的,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子,心里忽然觉得,
这医院的消毒水味,好像也没那么难闻了,甚至有点甜。日子就这么过着,王江华天天送粥,
凌妍雪也不推辞,有时候会带个苹果给王江华,说“阿姨让我给你的”,其实王江华知道,
是凌妍雪自己买的——母亲从来不会记得这些小事。确定关系,是在樱花快谢的时候。
那天王江华送凌妍雪回家,路过医院旁的小公园,公园里有几棵樱花树,花瓣落了一地,
像铺了层粉白的毯子。凌妍雪忽然停住脚,站在一棵还剩几朵残樱的树下,抬头看着王江华,
眼睛亮晶晶的:“王江华,你是不是……喜欢我呀?”王江华的心跳一下子就炸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是”,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凌妍雪看着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那我也喜欢你。”王江华愣住了,
看着凌妍雪嘴角的梨涡,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觉得,整个春天的樱花,都落在了他的心里,
暖得发烫。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凌妍雪的温柔,像春天的阳光,能照暖人,
也能让人看不见阴影。有次送凌妍雪下班,刚走到住院部楼下,
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路边,车身亮得能照见人影。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车旁,
手里拿着个精致的礼盒,看见凌妍雪,赶紧走过来,脸上堆着笑:“妍雪,
这是我托朋友从法国带的护肤品,你拿着,试试。”凌妍雪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笑着摆手:“张总,谢谢您,可我不用这个,您留着给嫂子吧。”这张总,王江华知道,
是住院的病人,做建材生意的,据说挺有钱,住院这半个月,总找机会跟凌妍雪搭话。
王江华攥紧了手里的保温桶,心里有点发紧。张总却没罢休,目光扫到王江华身上,
眼神里多了点轻视,像打量什么不值钱的东西。“这是你男朋友?”他问凌妍雪,
语气里带着点不屑。凌妍雪赶紧挽住王江华的胳膊,下巴微微抬着,笑着说:“是呀,
他是我男朋友,对我可好了。”张总看了看王江华身上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又看了看凌妍雪,
轻轻叹了口气,转向王江华,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足够让王江华听见:“小伙子,
妍雪是个好姑娘,模样好,性子也好,你可得好好对她,别耽误了她。”这话听着是劝,
可那眼神里的意思,王江华懂——他配不上凌妍雪。王江华攥着保温桶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他想反驳,可看着凌妍雪紧紧挽着他的手,又把话咽了回去。凌妍雪好像看出了他的不舒服,
拉着他就往前走,走出老远,才小声跟他说:“别理他,他总这样,送这送那的,
我都推了好多次了。”王江华点了点头,没说话,可心里那点不舒服,像根小刺,扎着,
不疼,却痒得慌。他看着身边的凌妍雪,夕阳照着她的侧脸,温柔得像幅画,可他忽然觉得,
这幅画,好像离他有点远。风一吹,树上的樱花又落了几片,落在凌妍雪的头发上,
她伸手拂掉,笑着说:“你看,樱花都快谢了,明年春天,我们还来这儿看好不好?
”王江华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一下子就没了,他赶紧点头:“好,
明年我们还来。”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明年的春天,他们虽然还在一起,可有些东西,
已经悄悄变了。思绪拉回来,王江华站在“益寿堂”的台阶上,冷风又吹了过来,
带着点秋末的凉意。刚才那个护士小姑娘已经走了,蓝条纹的影子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布袋子,降压药的盒子硌着手心,硬硬的。“小伙子,愣着干啥?
风大,赶紧回家吧!”药铺的刘大夫探出头,朝他喊了一声。王江华应了一声,转身,
往家的方向走。青石板路咯吱响,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落在地上,孤零零的。
他想起刚才那股消毒水味,想起凌妍雪低头喝粥的样子,想起张总说的那句“别耽误了她”,
心里忽然有点怅然——那时候的他,以为只要够真心,就能留住那抹春日暖阳,
可后来才知道,有些暖阳,不是他能留得住的。走到巷口,
他回头望了一眼“益寿堂”的方向,药香和消毒水的味道已经淡了,
可记忆里的那抹浅粉樱花,却越来越清晰。他叹了口气,紧了紧手里的布袋子,
继续往前走——有些回忆,就像这秋末的风,躲不开,也忘不掉,只能慢慢扛着。
第二章 樱花巷里的暖与影春日的晨光,是揉碎了的金子,洒在市一院后身的樱花巷里。
巷口的老槐树刚抽新芽,嫩黄的叶尖沾着露水,风一吹,就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王江华扛着个半旧的行李箱,走在前面,箱子轮子碾过石板缝,发出“咕噜咕噜”的响,
像只贪嘴的猫在哼唧。凌妍雪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布兜,
兜子里装着她的护士服和几盆多肉,走几步就喊一声:“慢点儿,别磕着箱子角!
”这是他们要搬去的出租屋,在樱花巷深处,二楼,六十来平的小两居。
前一天王江华特意请了假,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墙皮有些斑驳,他买了桶淡蓝色的漆,
把客厅的墙刷了半截,看着倒也清爽。凌妍雪一进门,就放下布兜,
直奔阳台——那里有个旧铁架,她要把多肉摆上去。“你看这阳光多好,
多肉放这儿准能长好。”她蹲在铁架前,小心翼翼地把多肉从塑料盆里倒出来,
换进新的陶盆里,手指沾了点土,却毫不在意。王江华放下行李箱,凑过去看,
见她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伸手想帮她拂开,她却忽然抬头,笑着躲开:“别碰,
我手上有土,弄脏你袖子。”她的笑里,总带着点孩子气的狡黠,眼角弯着,梨涡浅浅的。
王江华看着,心里就像被温水泡过的糖,慢慢化了,甜得发黏。他蹲下来,
帮她递陶粒:“你这几盆多肉,比宝贝还金贵,天天上班前都要瞅两眼。”“那是自然。
”凌妍雪拿起小铲子,往陶盆里填土,动作轻得像在给婴儿盖被子,“它们跟人一样,
得用心待着,才肯好好长。”她说着,忽然抬头看王江华,眼神亮得像浸了月光,
“咱们这屋子也一样,以后咱们好好收拾,就跟家一样。”“那可不,”王江华点头,
心里暖烘烘的,“等周末,我去旧货市场淘个书架,你那些护理书,就能摆得整整齐齐了。
”凌妍雪听了,笑得更欢,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就你会说话。”收拾完屋子,
已是晌午。两人锁了门,去巷口的“张记馄饨铺”吃午饭。铺子是老两口开的,店面不大,
就四张桌子,墙上挂着块褪色的红布,写着“皮薄馅大”。老板娘见了凌妍雪,
就笑着迎上来:“凌护士来啦?还是要荠菜鲜肉馅的?”“婶子,两碗荠菜鲜肉,多放辣油。
”凌妍雪拉着王江华坐下,熟稔地跟老板娘搭话,“叔呢?今天没见他揉面。
”“在里屋歇着呢,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老板娘端来两杯水,
眼神在王江华身上转了转,笑着问,“这是你对象吧?看着实诚。”凌妍雪脸颊微红,
点了点头,没说话,却悄悄把脚往王江华那边挪了挪,脚尖碰到他的鞋尖,轻轻蹭了蹭。
王江华心里一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是温的,像凌妍雪的手,碰着就暖。
馄饨很快端上来,白瓷碗里,馄饨浮在汤面上,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的荠菜绿,辣油飘在上面,
红得发亮。凌妍雪拿起勺子,先舀了一个,吹了吹,递到王江华嘴边:“尝尝,
今天的馅比上次还鲜。”王江华张嘴接住,荠菜的清香混着肉的鲜,在嘴里散开,
辣油的劲儿慢慢上来,暖得他鼻尖都冒了汗。“好吃,”他含糊着说,
“比公司食堂的强十倍。”凌妍雪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自己也舀了一个,小口吃着,
忽然想起什么,说:“昨天科室主任找我谈话,说他有个朋友,儿子在国外读博,
想让我跟人家见个面。”王江华舀馄饨的手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涩涩的。“你怎么说的?”他问,声音比刚才低了点。“我能怎么说?”凌妍雪放下勺子,
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得意,“我说我有对象了,对我可好了,才不见呢。
”她说着,伸手抓住王江华的手,手指轻轻攥着他的指节,“你可别瞎琢磨,那些人再好,
也不如你对我好。”王江华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映着馄饨铺的灯光,暖融融的。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心里的涩味慢慢散了,只剩下软乎乎的甜:“我知道,我没琢磨。
”“知道就好。”凌妍雪笑了,又舀了个馄饨递给他,“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馄饨,两人去巷口的超市买日用品。超市是新开的,货架摆得整整齐齐,
暖光灯照在商品上,亮得晃眼。凌妍雪拉着王江华直奔洗漱区,拿起两支白色的牙刷,
刷头印着小小的樱花图案,是情侣款。“就这个吧,”她说,把牙刷放进购物篮,
“以后咱们就用一样的,省得拿混了。”王江华看着那两支牙刷,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想起自己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牙刷总是随便买,
用坏了就扔,从没想过要跟谁用一样的。如今跟凌妍雪在一起,连一支小小的牙刷,
都变得有了温度。走到护肤品区,凌妍雪拿起一瓶润肤露,看了看价格,又放了回去。
王江华看见,伸手拿起来,放进购物篮:“拿着吧,你天天洗手消毒,手都干了,
得抹点这个。”凌妍雪赶紧往外拿:“别买,太贵了,我那瓶还没用完呢。”“贵啥,
”王江华按住她的手,把润肤露塞回篮里,“你天天照顾病人,辛苦得很,买点好的怎么了?
”凌妍雪看着他,眼睛慢慢红了,低下头,声音有点发颤:“王江华,你怎么这么好?
”“对你好还不行?”王江华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我还得对你更好呢。
”从超市出来,夕阳已经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青石板上,
像一幅慢慢展开的画。凌妍雪拎着购物袋,走在王江华身边,忽然说:“下周末我生日,
咱们就在家里过吧,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好啊,”王江华点头,
“我给你订个蛋糕,要草莓味的,你不是爱吃吗?”凌妍雪笑了,没说话,
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挨着肩膀,暖得很。到了凌妍雪生日那天,
王江华下班特意早走了半小时,去蛋糕店取了蛋糕,又在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草莓和樱桃,
装在纸袋里,兴冲冲地往樱花巷走。刚到楼下,就看见凌妍雪站在单元门口,脸色有点不好,
手里攥着个信封。“怎么了?”王江华赶紧走过去,把蛋糕递给她,“谁惹你不高兴了?
”凌妍雪接过蛋糕,叹了口气,把信封递给王江华:“科室主任的朋友,又托人送东西来了,
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里面装着张购物卡,还有封信,说让我考虑考虑他儿子。
”王江华打开信封,里面是张两千块的购物卡,信上的字写得规规矩矩,
说他儿子“年轻有为,品行端正”,希望凌妍雪能“给个机会”。他攥着信封,
手指有点发紧,抬头看凌妍雪:“你怎么跟主任说的?”“我跟主任说了,我有对象,
不考虑,可他还是把东西送来了。”凌妍雪说着,眼圈有点红,“我知道他们都是好意,
可我不想让你不高兴。”王江华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的那点不快一下子就没了。
他把信封塞回凌妍雪手里,笑着说:“没事,咱把东西退回去就完了,你别往心里去。走,
上楼,我还买了你爱吃的草莓,咱们一起吃蛋糕。”凌妍雪点了点头,跟着王江华上楼。
进屋后,王江华把蛋糕放在桌上,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心形的蛋糕,
上面铺着一层新鲜的草莓,还插着根“生日快乐”的蜡烛。凌妍雪看着蛋糕,眼睛亮了,
刚才的委屈一下子就烟消云散。王江华点燃蜡烛,关了灯,屋里只剩下烛光摇曳。“许愿吧,
”他说,看着凌妍雪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睫毛在烛光下投出浅浅的影子。凌妍雪许了愿,
吹灭蜡烛,王江华打开灯,问她:“许了什么愿?跟我说说。”凌妍雪走到他身边,
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热气拂过他的耳廓,声音软得像棉花:“我许愿,
能有一支‘忠心针’,给你打上,这样你就一辈子、时时刻刻都离不开我了。
”王江华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得发烫。他伸手抱住凌妍雪,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轻声说:“不用什么忠心针,
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凌妍雪在他怀里笑了,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像抓住了什么稀世的宝贝。王江华抱着她,看着桌上的蛋糕,看着阳台的多肉,
看着墙上半新的蓝漆,觉得这小小的出租屋,就是他的全世界。可他没看见,
凌妍雪在他怀里,眼睛慢慢睁开,眼神里除了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
像暗夜里的藤蔓,正悄悄往他身上缠。那天晚上,两人吃完蛋糕,凌妍雪收拾碗筷,
王江华坐在沙发上看她。她系着个碎花围裙,站在水池边,水流“哗哗”地响,
她的影子落在墙上,随着动作轻轻晃。王江华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要是能过一辈子,
该多好。凌妍雪收拾完,走过来,坐在王江华身边,拿起他的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
笑着说:“今天跟你通话最多的是你们经理啊?没跟别的女生打电话吧?”王江华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你这傻样,我天天上班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跟别人打电话?
”“我就是问问嘛。”凌妍雪把手机还给王江华,靠在他肩膀上,“我就是怕,
你以后遇到比我好的女生,就不喜欢我了。”“怎么会?”王江华握住她的手,“你这么好,
谁能比你好?”凌妍雪笑了,没再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电视里正在放一部老电影,
男女主角在樱花树下拥抱,画面暖得像春天。王江华看着画面,又看了看怀里的凌妍雪,
觉得心里满得要溢出来。可他不知道,那部电影的结尾,男女主角终究是分了手,
就像这樱花巷里的春天,再暖,也有谢幕的时候。夜色渐深,樱花巷里的灯一盏盏灭了,
只剩下出租屋里的暖光,映着两个人的影子,缠在一起,像一幅暂时没画完的画。
王江华抱着凌妍雪,慢慢睡着了,梦里都是樱花的甜香,还有凌妍雪软乎乎的笑。他没听见,
凌妍雪在他怀里,轻轻说了一句:“江华,你可千万不能骗我啊。”窗外的风,吹过樱花树,
花瓣落在窗台上,悄无声息,像谁的心事,藏在夜色里,等着天亮的时候,慢慢发芽。
第三章 晨光里的刺周末的晨光,是被窗台上的多肉筛过的,碎碎地落在红木桌上,
碗里的小米粥冒着浅白的热气,裹着咸菜的咸香,慢悠悠地飘到王江华鼻尖。他刚拿起筷子,
手机就“嗡嗡”震了两下,放在桌角的屏幕亮着,来电显示是“李薇”——公司的同事,
前阵子一起做过项目的。凌妍雪正低头剥鸡蛋,指尖沾着点蛋壳的白,听见手机响,
眼皮轻轻抬了一下,目光落在屏幕上,又很快垂下去,只是剥鸡蛋的动作慢了半拍,
指甲在蛋壳上掐出一道浅痕。王江华接起电话,声音放得轻:“喂,李薇?”“江华,
不好意思周末打扰你,”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脆,带着点歉意,“上次咱们做的那个项目报表,
我昨天整理的时候发现漏了份附件,你那儿是不是有备份?我下午要给经理交,急着用。
”王江华想了想,上次项目材料确实在他这儿存了一份,放在公司抽屉里:“有是有,
不过我现在在家,得去公司拿一趟。”“太麻烦你了!”李薇的声音亮了些,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在你家附近的公交站等你,拿到了我直接送过去,省得你再跑一趟。
”王江华刚想说“不用”,就见凌妍雪忽然放下鸡蛋,筷子“当”地磕在碗沿上,声音不大,
却像颗小石子,砸在暖融融的晨光里,溅起些冷意。“谁啊?”她问,嘴角还带着点笑,
可那笑没到眼底,眼尾绷得有点紧。王江华捂住手机,对她低声说:“公司同事,
报表漏了附件,我去公司拿一趟。”凌妍雪没看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咸菜碟,
用筷子拨弄着里面的萝卜干,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点沉:“是那个李薇吧?
上次你说她帮你改报表,加了两个晚上的班,
这次又要你跑一趟——你们公司就没别的男同事了?”王江华皱了皱眉,
心里有点发紧:“就是拿个文件,没别的事,她也是急着交差。”“急着交差,
就不能找别人?”凌妍雪终于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别的什么,像根细针,
轻轻扎过来,“还是说,她就乐意找你?”“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王江华把手机按了静音,放在桌上,“我们就是同事,你别瞎琢磨。”“我瞎琢磨?
”凌妍雪的声音提高了些,手指攥着筷子,指节泛白,“上次你跟她一起加班,
回来都十点多了,我给你留的饭热了三遍,你说她低血糖,你给她买了块巧克力——我问你,
那巧克力是什么牌子的,你还记得吗?”王江华愣住了。那天加班确实给李薇买过巧克力,
是便利店随手拿的,什么牌子早忘了。他张了张嘴,想说“就是块普通巧克力”,
可看着凌妍雪泛红的眼眶,话到嘴边又卡住了——他知道,这时候解释,只会让她更较真。
“你不记得了,”凌妍雪笑了笑,那笑里带着点涩,“可你记得她不吃香菜,
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两勺糖,连她上次说想买件米色风衣,
你都跟我说‘她穿米色肯定好看’——王江华,你对同事这么上心,对我呢?
”“我对谁上心,你还不知道吗?”王江华伸手想碰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她站起来,
走到阳台,背对着他,晨光落在她的发梢,泛着浅黄,可那背影却透着股冷意,
像初春没化透的冰。“我知道什么?”她的声音从阳台飘过来,带着点颤,“我只知道,
你手机里存着她的照片,是上次公司团建拍的,她站在你旁边,笑得比我还甜;我只知道,
你跟她聊天,能聊到半夜,跟我说话,却总说‘累了,想睡了’——你是不是觉得,
我待你太好了,就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了?”王江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慌。
他走到阳台,看见凌妍雪正低头看着那几盆多肉,有一盆“玉露”的叶子蔫了,
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动作还是那么轻,可眼神里的执拗,却像藤蔓一样,缠得人喘不过气。
“那照片是团建时大家一起拍的,我手机里还有好多同事的照片,不止她一个;跟她聊天,
也是聊工作的事,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把手机给你看。”王江华说着,
就想去拿桌上的手机。“别拿!”凌妍雪猛地回头,眼睛红得像兔子,“我不要看!
我要看的话,上次就看了——我就是想让你自己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别的念想!
”这话像根刺,扎在王江华心上。他看着眼前的凌妍雪,
忽然觉得陌生——眼前这个眼睛泛红、语气尖锐的姑娘,
和当初在樱花树下笑着说“我也喜欢你”的凌妍雪,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她的温柔,
像一层薄纱,风一吹,就露出了底下的刺,扎得人疼。“我没有别的念想,
”王江华的声音也沉了下来,“我只是去拿个文件,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想这么复杂?
”“复杂?是我想复杂了吗?”凌妍雪往前走了一步,离他很近,呼吸都能喷在他脸上,
“要是换成别的男同事找你,你觉得我会这么问吗?王江华,你摸着良心说,你对李薇,
就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心思?”“没有!”王江华提高了声音,
心里的委屈和烦躁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天天上班累死累活,
回来还要跟你解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样?”凌妍雪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半步,随即眼泪就掉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落在衣领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我想怎么样?”她哽咽着,“我就是怕,怕你跟别人好了,
怕你不要我了——我就这么一个念想,错了吗?”她一哭,王江华的心就软了。他叹了口气,
伸手想帮她擦眼泪,她却躲开了,转身跑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桌上的小米粥,还冒着点残热,咸菜碟里的萝卜干散了一地,像撒了把碎盐,
腌得人心里发涩。王江华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没放下的筷子,指尖冰凉。
他看着紧闭的卧室门,忽然觉得这六十平的小屋子,一下子变小了,像个密不透风的罐子,
把他困在里面,连呼吸都觉得费劲。他想起凌妍雪生日那天,
她凑在他耳边说“想要支忠心针”,那时候他只觉得感动,觉得这是她爱得深的样子。
可现在,他才慢慢明白,这“忠心针”不是糖,是捆人的绳子,一端系在他身上,
另一端攥在凌妍雪手里,她越怕失去,就攥得越紧,勒得他生疼。手机又“嗡嗡”震了两下,
还是李薇发来的消息:“江华,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王江华盯着屏幕,
手指悬在上面,半天没敢按。他走到卧室门口,想敲门,可听见里面传来凌妍雪压抑的哭声,
又把抬起的手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相信,
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他走到阳台,看着那几盆多肉,那盆“玉露”确实蔫了,
叶子皱巴巴的,像没睡醒的样子。凌妍雪昨天还跟他说,要给多肉换土,
说这样它们才能长得好。他蹲下来,伸手碰了碰“玉露”的叶子,冰凉的,
像凌妍雪刚才的手。“你也是被捆得太紧了吧?”他对着多肉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自嘲,
“水浇多了会烂根,绳捆太紧了,会断的啊。”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点樱花巷里的潮气,
吹在脸上,凉丝丝的。王江华抬头,看见巷口的老槐树,叶子已经长齐了,绿油油的,
遮住了半条巷子。他想起刚搬来的时候,凌妍雪拉着他的手,说要在这巷子里住一辈子,
说要把阳台摆满多肉,说要每天早上都给她煮小米粥。那时候的话,还像在耳边响着,
可眼前的光景,怎么就变了味呢?过了约莫半个钟头,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凌妍雪走出来,眼睛还是红的,却已经擦干了眼泪,手里拿着王江华的外套,
递到他面前:“你去吧,早点回来。”王江华愣住了,接过外套,手指碰到她的指尖,
冰凉的。“我……”他想说点什么,却被凌妍雪打断了。“我不跟你闹了,”她低下头,
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你路上小心点,拿到文件就回来,我给你留午饭。
”王江华看着她的头顶,头发有点乱,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溜溜的,又有点疼。“好,”他轻声说,“我很快就回来。
”他穿上外套,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凌妍雪,她还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双手攥着衣角。他想说“别瞎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这话现在说,
没什么用。出了单元门,晨光正好,照在青石板上,亮得晃眼。王江华沿着樱花巷往前走,
巷子里的人不多,有个老太太坐在门口择菜,看见他,笑着问:“小王,上班去啊?
”“阿姨,去公司拿点东西。”王江华勉强笑了笑,脚步没停。走过“张记馄饨铺”,
老板娘正往门口挂幌子,看见他,就喊:“小王,要不要来碗馄饨?刚包好的,荠菜馅的。
”“不了婶子,我赶时间。”王江华摆了摆手,快步走了过去。他走得很快,
青石板被他踩得“咯吱”响,像心里的那些不安,一路跟着他。他想起凌妍雪刚才的眼泪,
想起她攥着衣角的手,想起她说“怕你不要我了”,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慌。
可他也想起刚才的争吵,想起她尖锐的质问,想起那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又觉得茫然——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撑多久。走到巷口,他回头望了一眼,
那栋二楼的窗户紧闭着,阳台上的多肉被晨光照着,看不清是蔫是旺。他叹了口气,转身,
快步往公交站走——阳光正好,可他心里,却像落了层薄霜,凉丝丝的,怎么也暖不热。
他不知道,这趟出门拿文件,不是结束,是开始。那些藏在温柔里的刺,已经扎进了肉里,
往后的日子,只会越长越深,直到把那点仅剩的甜,都榨得干干净净。
第四章 红烧肉里的凉樱花巷的傍晚,总带着点磨人的软。夕阳把巷子染成蜜色,
槐树叶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墨,风一吹,墨痕就晃,晃得人眼晕。
王江华拎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李薇硬塞给他的手工饼干——说是“谢礼”,
烤得金黄金黄的,还冒着点黄油的香。他走得慢,鞋底蹭着石板缝里的草屑,
心里像揣了块温石头,沉得慌。早上出门时的争吵还悬在心里,
凌妍雪最后那句“早点回来”,软得像棉花,却裹着根细针,扎得他一路都不安生。
他在公司找附件时,李薇看出他脸色不好,问他是不是跟对象闹别扭了,他只含糊着摇头,
没敢说——他怕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委屈,又怕说出来,显得凌妍雪不懂事。
走到单元楼下,就看见二楼的阳台亮着灯,凌妍雪正站在铁架旁,给多肉浇水。
她穿件米白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挽着,露出光洁的脖颈,手里的小喷壶举着,
细细的水流落在“玉露”皱巴巴的叶子上,动作轻得像在哄孩子。王江华站在楼下看了会儿,
心里的沉石头忽然就软了点——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总跟自己闹别扭呢?他上楼,
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开了。凌妍雪站在门后,脸上没笑,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牛皮纸袋,
语气平平的:“拿回来了?”“嗯,”王江华点头,换鞋时看见玄关的鞋柜上,
摆着个熟悉的白瓷盘——里面是切好的红烧肉,油亮油亮的,还冒着点热气,
“你做了红烧肉?”“早上跟你吵完,就去菜市场买了肉。”凌妍雪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没打开,转身往厨房走,“我想着你爱吃,就炖了两个钟头,你先坐,我把汤端出来。
”王江华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厨房的灯是暖黄色的,照在她身上,像裹了层光晕。
他想起刚在一起的时候,他说“最爱吃我妈做的红烧肉”,凌妍雪就缠着他问做法,
周末在家练了好几次,第一次炖糊了,她红着眼眶说“对不起”,他却觉得那糊了的肉,
比什么都香。那时候的日子,多软啊。他加班晚归,她会留盏灯,
桌上摆着温好的粥;他感冒发烧,她请假在家照顾,用酒精给他擦手心,说“护士的照顾,
比退烧药还管用”。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连一顿红烧肉,都吃得人心里发紧。
凌妍雪端着汤出来,是玉米排骨汤,汤色清亮,飘着几块玉米。她把汤放在王江华面前,
又把红烧肉推到他跟前:“快吃,凉了就腻了。”王江华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
入口即化,甜咸正好,是他喜欢的味道。可他嚼着,却没尝出以前的香,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也吃啊,”他给凌妍雪夹了块,“炖得这么好,你多吃点。”凌妍雪没动,
眼睛落在桌上的牛皮纸袋上,声音轻得像风:“这里面装的什么?”王江华的筷子顿了顿,
咽下嘴里的肉:“哦,同事给的饼干,手工烤的,说谢谢我帮忙拿文件。”“同事?
是李薇吧?”凌妍雪拿起牛皮纸袋,手指捏着袋口,没打开,眼神却冷了点,“她还挺有心,
知道给你送饼干。”“就是块饼干,没别的意思。”王江华赶紧解释,
“她就是觉得麻烦我了,客气一下。”“客气?”凌妍雪笑了笑,那笑没到眼底,
手指在纸袋上轻轻划着,“我记得上次张总送我那套护肤品,也是‘客气’,
说谢谢我照顾他住院,我推了三次才推掉。还有科室主任的朋友,送我购物卡,
也是‘客气’,说谢谢我跟他儿子见了一面——王江华,你说,这‘客气’和‘上心’,
怎么分啊?”王江华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疼得慌。他放下筷子,
看着凌妍雪:“你怎么又提他们?李薇就是个普通同事,跟他们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凌妍雪把牛皮纸袋往桌上一放,声音提高了些,“不都是对你‘客气’吗?
她知道你爱吃甜的?还是知道你最近总加班,怕你饿?”“她就是随手给的,哪想这么多?
”王江华也有点急了,“你能不能别把所有人都想成那样?”“我想成哪样了?
”凌妍雪的眼睛红了,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是上次张总送的护肤品,她一直没拆,
盒子还崭新的,“你看,人家送我这个,我都没要,我跟你说‘这些东西我用不上’,
你还记得吗?可你呢?同事送块饼干,你就揣着回来了,
还跟我说‘就是客气’——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还懂你?”“我没有!
”王江华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为什么总这么跟我说话?
总拿别人跟我比?我知道我没张总有钱,没主任的朋友有本事,可我对你的心,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知道!”凌妍雪也站起来,眼泪掉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可我就是怕!怕你觉得她好,怕你跟她走了!你每天跟她一起上班,一起加班,
你们聊工作,聊生活,可跟我呢?你除了说‘累了’,还会说什么?”她的哭声像小锤子,
一下下砸在王江华心上。他看着她手里的护肤品盒子,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忽然觉得很累——累得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起以前,他们一起在樱花巷散步,
她会挽着他的胳膊,跟他说科室里的趣事,说哪个病人今天出院了,
说楼下的馄饨铺又出新馅了。那时候的话,多得像春天的樱花,怎么说也说不完。可现在,
他们之间只剩下争吵,只剩下猜忌,只剩下这些扎人的话。“我累了,”王江华坐下来,
声音沉得像灌了铅,“我不想吵了。”凌妍雪的哭声顿住了,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解,像个迷路的孩子。她慢慢放下手里的护肤品盒子,走到王江华身边,
伸手想碰他的肩膀,却又缩了回去。“我不是想跟你吵,”她哽咽着,
“我就是……就是怕失去你。”王江华没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红烧肉。肉已经凉了,
油凝固在表面,像层薄薄的霜。他想起凌妍雪炖了两个钟头,想起她早上跟他吵完架,
还惦记着他爱吃,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溜溜的,又有点疼。“饼干我不吃了,
”他拿起牛皮纸袋,往垃圾桶里递,“你别不高兴了。”凌妍雪赶紧拦住他,
把纸袋抢了过来,抱在怀里:“别扔,我不是不让你吃……我就是……就是有点难受。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江华,你跟我保证,你不会跟她好,不会不要我,好不好?
”王江华看着她,心里像被揉成了一团乱麻。他伸出手,把她拉到身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保证,我不会跟她好,不会不要你。”凌妍雪靠在他怀里,
哭得更凶了,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王江华抱着她,
闻着她头发上的皂角香,心里却没了以前的暖意,
只剩下一种说不出的怅惘——像席慕蓉诗里写的,“明明是昨天的事,却像隔了好远好远”。
他知道,凌妍雪是爱他的,爱得像藤蔓,把他缠得紧紧的。可这爱,太沉了,
沉得他快喘不过气了。晚饭没吃多少,凌妍雪收拾碗筷时,王江华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想给母亲打个电话,问问降压药吃着怎么样了,可刚拿起手机,凌妍雪就走过来,
坐在他身边。“江华,”她看着他的手机,声音轻得像耳语,“咱们把手机密码改了吧。
”王江华愣了愣:“改密码?为什么?”“改成我的生日,”凌妍雪看着他的眼睛,
眼神里带着点恳求,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执拗,“这样,我想看看你手机的时候,
就不用再问你了,你也不用觉得我不信任你。”王江华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凉丝丝的。他看着凌妍雪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沙发旁的落地灯,暖融融的,
可他却觉得那暖里,藏着点冷。他想起以前,他们的手机密码都是彼此的生日,
他能随便看她的手机,她也能随便看他的。可现在,她要把密码改成她的生日,
说是“不用问”,可他知道,这不过是另一种束缚——像那支她许愿想要的“忠心针”,
终于还是扎在了他身上。“好,”他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改吧。”凌妍雪笑了,
眼睛里还带着点泪光,却亮了些。她拿过王江华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
把密码改成了她的生日——19950312。改完后,她把手机还给王江华,
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江华,你真好。”王江华抱着她,没说话。
窗外的夜色深了,樱花巷里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客厅的落地灯亮着,
暖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缠在一起,像两根被捆住的藤。他看着手机屏幕,
锁屏界面还是他们上次去樱花公园拍的合照——他搂着凌妍雪的肩膀,她笑得眉眼弯弯,
梨涡浅浅的。那时候的阳光,多暖啊,暖得能把人融化。可现在,他却觉得那暖,
像隔了层冰,怎么也捂不热了。他想起凌妍雪刚才的话,想起她手里的护肤品盒子,
想起那袋没打开的饼干,忽然觉得这六十平的小屋子,像个密不透风的笼子,把他困在里面,
连呼吸都带着点凉。凌妍雪靠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呼吸轻轻的,像小猫。
王江华轻轻把她抱进卧室,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桌上的红烧肉和玉米汤。
汤已经凉透了,油星浮在表面,像层薄薄的膜。他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没尝出甜,也没尝出咸,只觉得满嘴的凉——凉得像秋末的风,像凌妍雪刚才的眼泪,
像这越来越沉的日子。他不知道,这凉,才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会有更多的凉,
像潮水一样,慢慢漫过他的脚,漫过他的腰,最后把他整个儿淹没。他只知道,现在的他,
像那盆蔫了的“玉露”,被捆得太紧,连呼吸都觉得疼。
第五章 晚归的冷雨与旧暖秋意是顺着樱花巷的青石板缝渗进来的。傍晚的风裹着槐树叶,
落在王江华脚边,打了个旋儿,又被吹向巷口,像句没说出口的话,飘着飘着就散了。
他攥着公文包的带子,指节泛白,包里的报表还带着公司打印机的余温,
可他的手却凉得像揣了块冰——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他晚归了四十分钟,
没来得及给凌妍雪发消息。巷口的“张记馄饨铺”还亮着灯,老板娘正踮着脚收幌子,
红布幌子上的“皮薄馅大”被风吹得晃悠。看见王江华,她就笑着喊:“小王,
今天怎么这么晚?凌护士没在巷口等你啊?”王江华勉强扯了扯嘴角,脚步没停:“加班,
耽搁了。”他不敢回头,怕老板娘看见他眼里的慌——以前他晚归,
凌妍雪总会在巷口的路灯下等他,手里攥着个热水袋,见他来就跑过来,
把热水袋塞进他手里,说“捂捂手,别冻着”。可今天,巷口的路灯亮着,只有树影晃,
没见着那抹米白色的身影。走到单元楼下,他抬头看二楼的窗户,灯亮着,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像道关着的门,把里面的光都锁得紧。他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
插进锁孔时,手有点抖——他知道,凌妍雪在等他,等他解释。门开了,客厅里没开灯,
只有阳台的灯亮着,暖黄的光落在凌妍雪身上。她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背对着他,
手里拿着个小喷壶,正给那盆“玉露”浇水。“玉露”比上次精神了点,叶子不再皱巴巴的,
却还是透着点蔫,像没睡醒的孩子。“回来了。”凌妍雪的声音很轻,没回头,
喷壶的水流细细的,落在“玉露”的叶子上,溅起小小的水花。王江华关上门,
把公文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换鞋时听见客厅的茶几上,
有“咔嗒”一声——是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了。“嗯,加班,报表没弄完。”他解释道,
声音有点干。凌妍雪终于回头,客厅里没灯,她的脸在阳台灯光的映衬下,一半亮一半暗,
看不清表情。“加班到这么晚?”她站起来,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屏幕亮着,
是他的手机界面——他忘了锁屏,或者说,他以为改了密码后,她不会再这么快就查。“嗯,
跟同事一起核对数据,就耽搁了。”王江华走过去,想开灯,凌妍雪却按住了他的手,
手很凉,像刚摸过冰。“跟哪个同事?”她问,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划着,
看他的通话记录和微信消息,“是李薇吗?”王江华的手僵住了,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慌。“不是,是张哥,男同事,我们一起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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