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江来死后的第三年,我顶着他的警号,走进了这片霓虹闪烁的阴影里。
我的任务只有一个:干掉亚洲最大的贩毒组织“东沙”。组织给我的切入点是靳野,
东南大毒枭靳云起的长子,未来的“东沙”继承人。我花了三个月时间研究他,
知道他常去哪几家夜场,喜欢什么酒,甚至知道他偶尔会买一束白玫瑰。
我在他常去的“迷夜”酒吧附近摆了个花摊。连续蹲了半个月,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晚上,
他终于出现了。他一个人,没带随从,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步子有些散漫,
但那双眼睛里没什么光,沉沉的。他走到我的花摊前,手指修长,拿起一支白玫瑰。
他的头发染成醒目的红色,脸部线条干净利落,鼻梁上有一颗很小的痣。
路灯的光线让他看起来格外白皙,确实像个不羁的纨绔子弟。“多少钱一支?”他问,
声音有点低沉。我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晃神。这就是我要接近的目标,
江来可能也这样近距离接触过的人。仇恨像细小的针,刺了一下我的心口。见我没立刻回答,
他轻轻“啧”了一声,透出些许不耐。“多少钱?”我回过神,压低声音,
让自己听起来温顺:“十五块一支。”他掏出二十块钱,放在摊上,没等找零,
拿着那支白玫瑰就走了,随手将它放在了路边一个蜷缩着睡觉的流浪老人身边。
这个举动让我微微一愣。这不在我收集的资料里。接下来的几天,我照常出现。他每次路过,
都会停下来,买一支白玫瑰。我们的话不多,通常是“嗯”、“谢谢”这样的简单对白。
但次数多了,眼神里便多了点熟悉的味道。直到那晚,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在我的摊前纠缠,
言语越来越不干净。我正计算着是隐忍还是动手更符合“林清”的人设时,
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滚。”是靳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
眼神没什么波澜,但那几个醉汉似乎认出了他,脸色瞬间煞白,酒都醒了,连滚爬爬地跑了。
他没看我,径直拿起一支白玫瑰,放钱。在他转身要走时,我低声说:“谢谢。
”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留下一句:“下次换个地方摆摊。”那一刻,我知道,
初步的、基于某种巧合的“联系”建立了。他或许只是顺手,但对我而言,
这是撬开缝隙的第一步。半个月后,我鼓起勇气,在他买完花准备离开时叫住了他。
“那个…能留个电话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对他有点好感,又不太敢冒犯,
“下次…下次有新鲜的花,我可以告诉你。”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里没什么情绪。
他点了根烟,然后把手机递给我,示意我自己输入。
我接过还带着他体温和淡淡烟草味的手机,快速存入了我的号码,备注名:“林清”。
这是我的新名字,我的新身份。———--靠近有了电话号码,我们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
起初只是我偶尔发条信息,告诉他进了新的白玫瑰。他会回个“嗯”或者“知道了”。后来,
他开始会问我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怎么总是晚上卖花”。
我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家里条件不好,白天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晚上出来赚点药费。
我说得含糊,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有一次下雨,雨势很大,
他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的摊前。车窗降下,他示意我上车:“顺路,送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车内很安静,只有雨刷器的声音。
他递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没说话。我擦着头发,小心地报出我租住的公寓地址。
他嗯了一声。到楼下时,雨还没停。我道谢下车,他却也跟着下来了,脱下他的黑色外套,
罩在我头上。“淋湿了,麻烦。”他语气依旧平淡,然后转身回到车上,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头上还盖着他的外套,上面有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冷冽的香气。
这是个意外的进展,超出了我的计划。我提醒自己,这是目标的“施舍”或“一时兴起”,
不能动摇。我们的关系在看似不经意的接触中慢慢拉近。我知道他看似冷漠,
但对他认可的人会有一种奇怪的纵容,我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分寸。转机发生在一个深夜。
我“收摊”后,在回公寓的一条僻静巷口,看到他靠墙站着,身影融在暗处,几乎看不见。
若不是我经过时听到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喘息,几乎要错过他。他受伤了,
手臂上一道不浅的伤口正在流血,脸色在月光下苍白得吓人。他看到我,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充满了警惕和杀意,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后腰。我心头一紧,
立刻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担忧:“靳野?你怎么了?你流血了!”我快步上前,
没有去碰他的伤口,而是毫不犹豫地撕下自己棉布裙子的一角内衬,
动作利落地想要帮他包扎。“得先止血,我住的地方很近,有药箱。”我语气急促,
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意图。几秒后,
他眼底的杀意慢慢褪去,任由我笨拙但迅速地用布条缠住他的伤口。他没有去我的公寓,
只是哑声说:“不用,送我回‘迷夜’后门,有人接。”我扶着他,
能感觉到他身体因为失血和疼痛而微微颤抖,但他走得依旧很稳。送到地方,
果然有人焦急地等在那里。他松开我的手,走了两步,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深,
说了两个字:“谢了。”我知道,这不是他计划中的。这次意外的受伤,
和我恰好出现的、不带任何目的的救助,成了关系突破的关键。
他开始真正把我纳入他的安全范围。大约过了半年,在一个他喝得有点多的晚上,
他靠在我的小花摊旁,看着街灯,突然说:“林清,别卖花了。”我心头一紧,
以为暴露了什么。他却接着说:“跟我在一起吧。”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带着他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意味,但仔细听,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孤独,
或许是寻求温暖的东西。我看着他被酒意熏得有些朦胧的眼睛,里面没有试探,
只有一种近乎任性的决定。我知道,阶段性的目标达成了。我点了点头,声音很轻,
但足够清晰:“好。”恋爱后的靳野,和外界传闻的很不一样。他依然对别人冷着脸,
生人勿近。但在我面前,他会卸下防备。他会像只大型犬一样窝在我怀里,
闭着眼假寐;会陪我做一些看起来很幼稚的事,
比如在深夜无人的街上比赛谁跑得快;会在每一个我记得或忘记的节日,
送我一束包装精致的白玫瑰。他送我很多贵重的东西,我都找理由推拒了,
只收下那些白玫瑰。我说我只喜欢这个,纯粹,不参杂志。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最后只是揉揉我的头发,说:“你跟别人不一样。”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心里想的却是江来。江来死的时候,身上中了七弹。他们说他被发现了身份,被折磨了很久。
这份“不一样”,是我精心设计的陷阱。而他的真心,是我完成任务最锋利的武器。
我必须更小心,也必须更快。———--暗流和靳野恋爱一年后,他决定带我去见他父亲,
靳云起。那是在一栋位于半山腰的豪华别墅里,守卫森严。走进书房的那一刻,
我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书桌后那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就是靳云起,
我的杀夫仇人。我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我是林清,
一个普通的花店老板,靳野的女朋友。“爸,这是林清。”靳野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带着一丝我很少听到的郑重。我挤出恰到好处的紧张和羞涩,微微鞠躬:“靳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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