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梨花笺与赤玉盟民国十六年的江南,雨总下得缠绵。程婉秋坐在回廊下绣一方手帕,
素色的杭绸上,几枝梨花刚绣出轮廓,针脚细密得像春雨织的网。
父亲的书房里传来学生们的争论声,时而激昂,时而低沉,混着窗外的雨打芭蕉,
倒比戏文里的唱词更入耳。“……当务之急,是救万民于水火!”这声音清越,像碎玉落盘,
婉秋的针顿了顿。是顾词。她抬眼望去,书房门口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个清瘦的身影。
青布长衫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可他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亮得惊人,仿佛藏着团火。
顾词是父亲最得意的学生,家境贫寒,却极有才气。每次课后,他总借着问诗文的由头,
在回廊下多待片刻。有时说几句《诗经》,有时聊几句时局,更多时候是沉默,
只看着婉秋绣花,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婉秋的心,就像被春雨泡软的泥土,悄悄发了芽。
这天雨停了,阳光透过梨花树,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顾词拦住了正要回房的婉秋,
手里攥着个小布包,指节都泛了白。“婉秋……”他声音有些抖,把布包往她手里一塞,
转身就跑,“等我!”布包是用他洗得发白的长衫料子做的,里面裹着枚戒指。
银托磨得光滑,镶嵌着颗鸽血红的宝石,不大,却红得纯粹,像一滴凝在雪地里的血。
婉秋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宝石贴着皮肤,微凉,却奇异地熨帖。
她对着阳光看,宝石里仿佛有细碎的光在流动,像顾词眼里的火。三日后,顾词要走了。
他站在梨花树下,背着个旧包袱,说要去广州投考黄埔。“等我闯出条路来,”他看着婉秋,
眼神灼灼,“等我回来娶你。”婉秋把那方绣好的梨花手帕塞给他:“我等你。
”他走的那天,又下起了雨。婉秋站在渡口,看着他乘坐的船消失在烟雨深处,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戒指,直到指节发白。她不知道,这一等,便是永诀。半年后,
父亲积劳成疾,撒手人寰。婉秋成了孤女,守着空荡荡的宅院,每天摩挲着戒指,
看那红宝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顾词的信越来越少,最后彻底断了音讯。再收到消息,
是一封盖着军方印章的通知书。“顾词于北伐战役中英勇牺牲……”婉秋握着那张薄薄的纸,
浑身的血都凉了。戒指上的红宝石,像是突然活了过来,烫得她指骨生疼。
第二章 囚笼恨与碧水魂父亲的葬礼刚过七七,韩督军的队伍就开进了小镇。
韩督军年近五十,身材臃肿,脸上带着道刀疤,笑起来像头贪婪的熊。
他在一次路上见了婉秋,被惊艳当场,立刻就下了命令:“这姑娘,我要了!
”副官带着兵闯进程家老宅时,婉秋正在收拾父亲的书稿。她穿着素色旗袍,
手上还戴着那枚戒指。“程小姐,督军有请。”副官皮笑肉不笑,眼里的贪婪像钩子。
婉秋把戒指藏进袖口,冷冷地看着他:“我不去。”“不去?”副官嗤笑一声,挥了挥手,
“给我带走!”士兵们粗鲁地架起她的胳膊,她挣扎着,发簪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督军府雕梁画栋,却像个精致的牢笼。
韩督军给她送来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满了半间屋子。婉秋看也不看,只是坐在窗边,
望着墙外的天空,手指一遍遍摩挲着袖口下的戒指。“程小姐,别犟了。”副官又来了,
手里捧着件水红色的旗袍,“督军说了,你乖乖听话,以后就是六姨太,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婉秋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我夫君刚逝,尸骨未寒,你们休想逼我。”“夫君?
那个死在战场上的穷小子?”副官嗤笑,“程小姐,人要识时务。一个死人,能给你什么?
”“他给我的,你们永远给不了。”婉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心已死,
这身子,你们也别想玷污。”副官的脸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看好她,
别让她寻了短见!”看守严了许多,门窗都加了锁。可婉秋的决心,比铁还硬。她开始绝食,
日渐消瘦,原本清亮的眼睛也蒙上了层灰。但她始终护着那枚戒指,睡觉时攥在手心,
醒着时藏在袖中,像护着最后一点星火。第七天夜里,暴雨倾盆。
守在门外的士兵大概是困了,打着哈欠靠在墙上。婉秋听到他们的鼾声,悄悄爬起来,
从枕头下摸出早就藏好的发钗——那是她偷偷从碎掉的发簪上捡来的,还能勉强开锁。
她的手很抖,好几次才把锁打开。推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雨声哗哗作响。她赤着脚,
踩着冰冷的地板,往后院跑去。后院有片荷花湖,深得不见底。平日里荷叶田田,
此刻却在暴雨中疯狂摇晃,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婉秋站在湖边,雨水打湿了她的旗袍,
贴在身上,冷得刺骨。她掏出那枚戒指,借着闪电的光,最后看了一眼。
红宝石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顾词最后看她的眼神。“顾词,我来陪你了。”她纵身一跃,
像一片凋零的梨花,坠入了漆黑的湖水。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她,窒息感传来时,
她反而觉得解脱。手指渐渐松开,戒指随着她的身体,一点点沉入湖底,在幽暗的水中,
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第二天,士兵们发现了湖边的水渍,却没找到尸体。
韩督军气得摔了茶杯,骂了句“晦气”,这事便不了了之。只有那枚沉入湖底的戒指,
在黑暗中,听着湖水呜咽,像在诉说着无尽的怨。
第三章 百年咒与月下魂程婉秋死后第三年,韩督军在内斗中兵败,
被乱枪打死在府邸的书房里。他死的时候,
手里攥着枚戒指——正是那枚从湖底打捞上来的红宝石戒指。有人说,看到他死时,
脸上满是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韩家的厄运,从此开始。
韩督军的大儿子继承了家业,却在一次骑马时摔断了腿,成了跛子。他不信邪,
把戒指戴在手上,说要镇住邪气。结果不到半年,家里的铺子接连失火,赔得血本无归,
最后疯疯癫癫地跳进了荷花湖,尸体都没捞上来。二儿子精明,知道戒指邪门,
把它锁进了库房,再也不敢碰。可他娶的三姨太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戒指的事,偷偷拿出来戴,
没过多久就上吊自杀了,死前穿着件水红色的旗袍,像极了当年的程婉秋。
韩家的人越来越少,宅子也渐渐破败。下人们说,每到月圆之夜,
荷花湖边就会出现个穿素色旗袍的影子,低着头,像是在找什么。有时还会听到女人的哭声,
幽幽怨怨的,听得人头皮发麻。“是程小姐回来了。”老管家私下对新人说,
“她在找她的戒指呢。”有人不信邪,想把戒指扔掉。可不管扔到哪里,
过几天总会莫名其妙地回到库房。有次一个下人把它扔进了粪坑,
结果第二天戒指就躺在他的枕头边,上面沾着的污秽,像血一样红。那下人吓破了胆,
连夜卷铺盖跑了。后来,韩家请了和尚道士来做法事。道士围着荷花湖念咒,
桃木剑指着湖水,说要驱散邪祟。可刚念到一半,突然狂风大作,湖水翻涌,
一个巨浪拍上岸,把道士卷进了湖里。等捞上来时,人已经没气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从此,再也没人敢碰那枚戒指,也没人敢提程婉秋的名字。
戒指被锁在紫檀木匣里,扔进库房最深处,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灰,
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段血腥的往事。可诅咒,从未停止。韩家的后代,要么生意失败,
要么妻离子散,要么横遭意外,一代代下来,人丁凋零,最后彻底败落。
那座曾经辉煌的督军府,也渐渐被人遗忘,成了荒宅。只有那枚戒指,在黑暗的木匣里,
静静地躺着。红宝石的光芒,从未黯淡,像一滴永远不会干涸的血,映着百年的怨。
第四章 尘匣启与故人踪九十年后,春风又绿江南岸。督军府被列为历史建筑,要进行修复。
李子韬就是被请来的古董修复师之一,负责清理库房里的旧物。库房阴暗潮湿,
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角落里堆着破损的家具、生锈的兵器,
还有一个个落满灰尘的箱子。李子韬戴着口罩和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又一个箱子,
里面大多是些寻常的旧物,没什么特别。直到他打开那个紫檀木匣。木匣上了锁,
锁已经锈死了。李子韬用工具撬开,里面铺着块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枚戒指。银托发黑,
宝石被厚厚的污垢覆盖,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他把戒指拿起来,入手沉甸甸的。
用软布轻轻擦拭,污垢一点点脱落,露出下面的鸽血红宝石。“这是……”李子韬愣住了。
宝石红得惊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有生命般,散发着幽幽的光。他从业多年,
见过不少珠宝,却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红宝石,里面仿佛藏着团火,又像是裹着滴泪。当晚,
李子韬做了个梦。梦里是片朦胧的梨花林,一个穿素色旗袍的女子站在树下,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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