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患癌第三年，我每天跑18小时外卖，卖了父母的房子，借遍了所有高利贷。
可她闺蜜却对我说：“离婚吧，你这种废物，配不上她最后的体面。”她闺蜜不知道，
我刚刚在送外卖时，亲眼看见老婆的“主治医生”在会所里左拥右抱。1凌晨三点，
我刚到家。门轴发出垂死的呻吟，像是对我这个夜归的孤魂野鬼表示欢迎。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把今天跑外卖加代驾挣来的八百六十四块五毛钱，
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柜上。床上的苏晴被吵醒了，她睁开眼，扫了一眼那叠钱，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堆废纸。“回来了？”她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病态的娇弱。
我点点头，不敢大声说话，怕惊扰了她这位“瓷器”病人。“嗯，今天单子还行。
”我身上湿透了，雨水顺着裤腿往下淌，在地板上积起一小摊水洼。我怕她嫌脏，
就跟个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不敢动弹。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影坐了起来。是江 Ying，
苏晴的好闺蜜。她穿着真丝睡袍，长发披散，像个高贵的女主人。而我，
像个偷偷溜进来的贼。她皱着眉，捏着鼻子，嫌弃地看着我：“林墨，
你就不能先去洗个澡吗？一身的穷酸味，也不怕熏到晴晴。”我低头，闻了闻自己。汗臭，
雨水的霉味，还有客户吃剩的麻辣烫味儿。确实不好闻。“对不起，我这就去。
”我转身想走。苏晴开口了，声音不大。“钱呢？你爸妈那套房子的钱。”我脚步一顿，
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封。里面是五十万。我父母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
换来的五十万。我把它递过去，像递上我这条贱命。苏晴接过信封，甚至没打开看一眼，
就随手扔在了枕头边。然后，她看着我，眼神空洞。“还不够。”她说。我愣住了。
“什么不够？”“下个月的靶向药，要从美国代购，得六十万。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人抡了一锤。
“可……可这是我爸妈最后……”“一个大男人，连自己老婆的命都救不了，
你跑外卖是体验生活吗？”江 Ying 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像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啊，
我就是条狗。一条为了主人，连骨头都可以敲碎卖掉的狗。“我会……我会再想办法的。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江 Ying 嗤笑一声，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
我送她出门。楼道的声控灯坏了，黑暗中，她突然贴近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
伴随着冰冷到骨髓里的话。“离婚吧，你配不上她。”她说完，高跟鞋“哒哒”地走远，
声音消失在黑暗里。我像个傻逼一样，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楼下传来跑车引擎的轰鸣声，我才像个僵尸一样挪回屋里。卧室里，苏晴没睡。
她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她苍白却兴奋的脸。她在看最新款的香奈儿包。
那款包，售价五万八。2我冲了进去。“苏晴！你在干什么！”这是三年来，
我第一次对她吼。她吓了一跳，手机“啪”地掉在被子上。下一秒，她的眼眶就红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林墨……你凶我……”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捂着胸口，身体缩成一团，好像随时都会碎掉。“我……我没多少日子了，
我就是想看看……看看美好的东西，这也有错吗？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我不是她的丈夫，
而是即将把她推下悬崖的刽子手。我的心，瞬间被揪成一团。我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她都快死了，我还在这里为了一个包跟她计较？我就是个畜生。
“对不起……老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跪在床边，想去抱她，又怕碰到她。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江 Ying。苏晴开了免提，添油加醋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传来江 Ying 尖锐的咆哮：“林墨！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晴晴都这样了，
你还刺激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我对着手机，像个犯了死罪的囚犯，
不停地道歉。“是我不对，是我混蛋，我再也不敢了……”挂了电话，苏晴还在抽泣。
我像哄孩子一样，哄了她半个晚上。我说，包，我给你买。药，我也给你买。钱，我想办法。
你只要好好活着。她这才止住哭，在我怀里睡去。我看着她熟睡的脸，一夜没合眼。天亮后，
我开始疯狂接单。最远的单，最重的单，最刁难的客户，只要给钱，我都接。
我像一台不会累的机器，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梭。那天，下起了暴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头盔上，噼里啪啦地响。我为了赶一个蛋糕单，车速提到了最快。
在一个拐角，为了躲一个突然窜出来的熊孩子，我连人带车摔了出去。蛋糕飞了，
摔成一坨奶油和面粉的混合物。我的腿，被电瓶车的金属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血混着雨水，染红了半条裤子。熊孩子的妈妈是个年轻女人，她打着伞，
指着我的鼻子骂了足足十分钟。从“臭送外卖的”问候到我全家。我一句话没说。
我只是看着那坨烂泥一样的蛋糕，心疼。那是我跑三个小时才能挣回来的钱。我拖着伤腿，
一瘸一拐地回到家。推开门，苏晴正坐在客厅，和江 Ying 视频。
她俩在讨论下个月去日本哪里泡温泉比较好。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苏晴的眉头立刻拧成一团。
“你别把地板弄脏了，血很难擦的。”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看着自己流血的腿，
又看了看她精致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晚上，腿疼得睡不着，但我还是出门跑代驾。
因为高利贷的利息，今天就到期了。我接了一个单，车主是个满身酒气的中年胖子。
因为腿伤，我踩刹车慢了半秒，差点追尾。胖子在后座破口大骂。“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穷鬼！想死别拉着老子！”到了目的地，他把一百块钱甩在我脸上，扣掉了我所有的费用。
“滚！看见你就晦气！”我站在路边，雨已经停了。城市的霓虹灯，
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块。我看着自己倒映在积水里的影子，那么陌生，那么可笑。
一个同行骑手路过，扔给我一瓶矿泉水和一包创可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就骑着车走了。我拧开瓶盖，狠狠地灌了一口。水是冰的，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可能真的就到此为止了。3腿伤感染了。高烧来得像山洪暴发，
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块被扔进高炉里的废铁，从里到外都在熔化。整整三天，
我没法出车。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家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
苏晴和江 Ying 坐在客厅里，看韩剧，吃薯片，咯咯地笑。笑声穿过门缝，
像一把把小刀子，扎在我烧得滚烫的神经上。我喊了一声：“水……”没人理我。
我又喊了一声：“我想喝水……”江 Ying 不耐烦地走进来，
把水杯重重地砸在床头柜上。“林墨，你能不能别这么娇气？不就是发个烧吗？
晴晴得了癌症都没你这么能哼唧。”我看着她那张涂着精致口红的嘴，一张一合。
真想撕烂它。但我没力气。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像看一个怪物。她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全是鄙夷。“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一条丧家之...哦不，
你连家都没有了。”她笑了起来，花枝乱颤。“晴晴跟我说，你再这样病下去，
她就只能提前准备后事了。哦，是给你准备。”我闭上眼睛。我不想看她。也不想听她说话。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高利贷的催收电话。刺耳的铃声，像催命的鬼曲。我挣扎着想去拿，
江 Ying 却先我一步，拿起了手机，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暴的男声：“林墨！你他妈的死了吗！说好今天的利息呢！
”江 Ying 模仿着我虚弱的声音，嗲声嗲气地说：“哎呀，大哥，他快死了，
发高烧呢，跑不动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是更猛烈的咆哮：“我管他死不死！
让他老婆来卖！让他爹妈去要饭！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钱不到账，我他妈就去卸他两条腿！
”电话挂了。江 Ying 把手机扔在我脸上。“听到了吗？废物。”我烧得迷迷糊糊，
意识像一艘即将沉没的小船，在黑暗的海面上颠簸。我抓着苏晴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老婆……我可能……真的跑不动了……”我以为，她会哭，会害怕。但她没有。
她和江 Ying 对视了一眼，眼神冷静得可怕。江 Ying 走过来，
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没关系，我们早就想到了。”我艰难地睁开眼，
看清了上面的字。《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合同》。受益人：苏晴。保额：三百万。
江 Ying 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你不是爱她吗？
”“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她的命。”“从阳台跳下去，我们说成意外，干净利落。
”我看着那份保单，上面的签名，是我的笔迹，但我从来没签过。购买日期，是一年前。
说完她们就走了，剩我一个人在家。原来，从那么早开始，
她们就已经在给我设计死亡的剧本了。我突然不烧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浇灭了我体内所有的火焰。我感觉不到疼了。也感觉不到绝望了。我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我心里默念着三遍。然后，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阳台。
风很大，吹得我摇摇欲坠。楼下是车水马龙，像一条流动的银河。我往下看，有点头晕。
就在我一只脚已经跨出栏杆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外卖平台的派单提醒。机械的女声，
冰冷地响起：“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及时处理。”订单地址：星辉会所。
取餐备注：给刘XX医生送的宵夜，要快，加五十块小费。刘医生。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那是我老婆的“主治医生”的名字。4我麻木地接了单。
也许是死前最后的条件反射。也许是那个名字，给了我一丝活下去的、可笑的理由。
我下了楼，跨上我那辆破电瓶车。星辉会所，我知道。全城最贵的销金窟。
我以前给那里送过餐，只敢走后门。我把车停在后巷，从员工通道溜了进去。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吞噬了所有的声音。我找到了订单上的包厢号——帝王厅。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浪笑声。我从门缝里看进去。然后，我看到了。
那个所谓的“刘医生”。那个告诉我苏晴只剩下一年寿命的、满脸悲悯的肿瘤专家。此刻，
他正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左手搂着一个网红脸，右手拿着麦克风，
声嘶力竭地吼着一首网络神曲。桌子上堆满了空酒瓶和果盘。他哪有半点医生的样子。
分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就在我震惊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走了进去。
是江 Ying。她穿着一条紧身的红色连衣裙，熟练地坐到刘医生的大腿上，端起一杯酒，
喂到他嘴里。“亲爱的，事情快办妥了。”她娇滴滴地说。刘医生捏了一把她的屁股。
“那个傻逼终于要去死了？”“嗯，最后一步了。等那个傻子的保险金到手，我们就去国外，
再也不回来了。”轰——我感觉我的世界，彻底塌了。骗我？骗我去死！我躲在暗处，
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滔天的愤怒。我拿出手机，
想录下来。可我那部一百块买来的破手机，屏幕一闪，自动关机了。没电了。真他妈的讽刺。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江 Ying 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眼神锐利地朝我藏身的方向扫了过来。我心脏猛地一缩。那一秒，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冲进去，和他们同归于尽？还是转身就跑？我选择了后者。我凭借对外卖通道的熟悉，
像一只受惊的老鼠，从后厨溜了出去。我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等我回到家，
天已经快亮了。我推开门。苏晴和江 Ying 坐在沙发上，像两尊审判我的神。
“你去哪了？”江 Ying 冷冷地问。我低着头，让她们看不清我的表情。然后，
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抱着苏晴的腿，声泪俱下。“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想死！
我死了是利索了，留你一个人可怎么办！”“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钱！就算是去卖肾，
我也要救你！”我的哭声，悲痛欲绝。我的忏悔，情真意切。她们被我精湛的演技，
骗了过去。苏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江 Ying 也放松了警惕，
拍了拍我的头，像在安抚一条听话的狗。“这才对嘛，早这样不就好了。”我低着头，
嘴角勾起一抹她们看不见的、冰冷的笑。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我在痛哭流涕的时候，
悄悄地，将一个东西，粘在了客厅的插座底下。那是一个微型窃听器。
是我从一个兼职干私家侦探的骑手兄弟那里，用我这个月所有的饭钱换来的。夜里，
我假装出门跑代驾。我没有走远。我躲在楼下那个漆黑的角落里，戴上了耳机。
电流的“滋滋”声后，传来了她们肆无忌惮的对话。“那个傻逼，总算被我们拿捏住了。
”“还是你厉害，一哭二闹三上吊，他骨头都软了。”“保险金还不够。
”江 Ying 的声音响起，“你忘了林墨老家还有块地吗？让他签字卖了，那才是大头。
卖地的钱，咱们三七分。”“好。”苏晴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我静静地听着。
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只是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然后，我打开了备忘录，
写下了我的复仇计划。第一步：收集证据。第二步：让她们身败名裂。第三步：把她们，
亲手送进地狱。6从那天起，我成了城市的幽灵。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几块钱的配送费，
跟无头苍蝇一样满城乱窜。我成了一个猎人。我的猎物，
是江 Ying 和那个叫刘二狗的假医生。我利用外卖平台的派单机制，通过一些小技巧，
把我的接单范围，
精准地锁定在了江 Ying 的美容院和刘二狗常去的几个高档小区附近。我的电瓶车，
成了我的侦察机。我的外卖箱，成了我的掩护。第一份证据，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接了一个给江 Ying 美容院送下午茶的单子。送到的时候，我借口肚子疼，
冲进了她们的员工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顺手”把她们休息室垃圾桶里的垃圾，
打包带走了。那晚，我在出租屋的灯下，像个考古学家一样，
一点点地拼接那些被撕碎的纸片。拼接了三个小时，我笑了。是一张伪造病历的草稿。
上面用红笔涂改的痕迹，清晰地记录了她们是如何一步步编造苏晴的“病情”的。
从“疑似肿瘤”到“晚期扩散”，剧本写得比他妈的韩剧还精彩。
我把拼接好的“杰作”拍照，存证。然后，我开始守株待兔。我知道，刘二狗嗜赌，
还喜欢玩女人。这种人，屁股底下一定不干净。我开始在深夜接代驾的单。
专接从星辉会所出来的单。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我等到了我的猎物。
我接到了刘二狗一个牌友的单。一个油腻的、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在路上，
我假装不经意地跟他聊起天。“老板，您是做什么大生意的啊？天天在星辉会所消费。
”男人被我捧得很高兴，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嗨，小生意。不像你们刘哥，
靠一张脸就能吃软饭。”我心里一动，继续装傻。“刘哥？哪个刘哥这么厉害？
